“大人,西安城坚池深,五千人如何能破?”
张炼不解。
“破城?”
阎赴冷笑。
“谁说我要破城?我要的是恐慌!”
他目光锐利如刀。
“仇鸾那废物,丢了延按府,丢了平阳府,朝廷已经震怒,若再丢了西安府,他咸宁侯的脑袋,严嵩也保不住。”
“西安府里还有秦王,有无数勋贵豪绅,这些人,比谁都怕死,比谁都怕城破。”
“一旦他们感觉西安府危在旦夕,必然会疯狂向仇鸾施压,更会八百里加急向朝廷告急。”
“而仇鸾。”
阎赴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他此刻正巴不得看高拱的笑话,高拱去打从县,他乐见其成,但若他自己的老巢西安府被围攻......他还能坐得住吗?他必然要调兵回援,甚至会逼着高拱分兵。”
“高拱再强,也架不住后方起火,更架不住仇鸾这种利欲熏心之辈的掣肘和背后捅刀。”
“高拱输,就输在他没有绝对掌控这数十万大军的权力。”
“他指挥不动仇鸾,更安抚不了西安府那群惊弓之鸟。”
阎赴的声音斩钉截铁。
“只要阎天在西安府外打得够狠,闹得够凶,让西安府一日三惊,让仇鸾寝食难安,高拱的从县之围,不解自破。”
“他要么分兵回援,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后院起火,军心涣散。”
“妙计。”
张炼眼睛一亮。
“围魏救赵,攻其必救,大人此计,直指要害,高拱再强,也难敌人心私利。”
赵渀也抚掌道。
“不错,仇鸾那厮,最是贪生怕死,贪恋权位,西安府就是他的命根子,他绝不容有失,此计可行。”
彼时阎赴深吸一口气,走回案前,眼神中闪烁着更深远的光芒。
“此计,不仅为解从县之围,更是我黑袍军战略转型之始。”
他目光扫过赵渀和张炼。
“以前,我们是夹缝中求存,靠劫掠、靠钻营、靠煽动。”
“如今,我们坐拥延按、平阳两府之地,手握数万精兵,更有民心依附,我们不再是流寇,是割据一方的势力,有资格和那些大人物谈条件了。”
“阎玄!”
阎赴沉声道。
“属下在!”
负责后勤商贸的阎玄立刻应声。
“着你立刻启程,持我密信,前往山西,找那些晋商大贾,告诉他们,平阳府商路已通,盐、铁、粮、布、药材......凡我黑袍军所需,皆可交易,价格好商量。”
“更可许以重利,允其在平阳府开设票号、货栈,垄断某些行当,但有一条!”
“必须用真金白银,或用我们急需的火硝、硫磺、精铁、良马、药材,粮食来换。”
“告诉他们,黑袍军,有地盘,有实力,更有未来,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让他们自己选!”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