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亨锡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惋惜”，“《回响》那首歌，虽然艺术性很高，但……是不是有些过于晦涩了？可能会影响你这次回归的整体成绩。”
朴素妍心中冷笑，来了。
“我个人觉得，素妍你这样优秀的歌者，后续的作品，应该更‘贴近大众’一些，用最纯粹的音乐，去触动、去‘净化’听众的灵魂。”
净化？好一个净化。
朴素妍调整了一下坐姿，声音依旧甜美，“谢谢金制作的指导，您的建议非常宝贵。我一直希望能尝试更多元的艺术风格，后续的作品，一定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她滴水不漏地打着太极，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金亨锡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又“以前辈”的姿态指点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稍晚，朴素妍将《信件》的MV链接单独发给了顾烛。
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手机屏幕亮起。
【顾烛】：不错的曲子。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没有夸张的赞美，没有多余的修饰。
但朴素妍看着这五个字，却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满足感。
他的认可，比全世界的赞美加起来，都更让她心安。
当晚，练习结束后，成员们各自回房休息。
朴素妍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房门被轻轻敲响。
是李居丽，依旧是熟悉的那一身丝质的睡袍，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不出任何异样。
“仁静，还没睡？”
“怎么了？”朴素妍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居丽居然会来自己房间，换做平时，这个点不是在和顾烛打扑克，就在处理公司业务。
李居丽走进房间，将牛奶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她床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金亨锡那条鱼，”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已经彻底咬钩了。”
朴素妍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李居丽看着她，继续道：“他今天主动联系了公司高层，提出要亲自操刀你下一张专辑的制作。”
“他说，他非常欣赏你的才华，想帮你打造一张能‘名留青史’的专辑。”
“而且，他力荐的录音棚，就是他私人的‘音乐工作室’。”
朴素妍的心，沉了下去。
“我们查过，”李居丽的声音压得更低，“据林智妍提供的最新情报，那里，是‘恩惠路堂’在首尔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秘密据点。”
朴素妍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细微的嗡鸣声。
李居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得如同手术刀，仿佛能剖开她所有的伪装。
许久，朴素妍关掉吹风机，抬起头。
“所以，”她看着李居丽，声音有些沙哑，“你的意思是，要我……接受他的‘好意’？”
李居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你怕吗？”
朴素妍闻言，忽然笑了。
“怕？”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首尔璀璨的夜景。
“从我们T-ara站在悬崖边上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更何况，”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居丽，“能亲手把那些罪恶之人送入地狱，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兴奋了，不是吗？”
李居丽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也笑了。
“那就好。”李居丽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也不是让你去什么龙潭虎穴，这事我已经和欧巴说过了，他到时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
朴素妍一听，心中也是好笑，这欧尼又故意吓唬她。
回抱住她，“哎一古，居丽，你可真会玩，说话大喘气，话藏一半，真是越来越腹黑啦。”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