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朱福友心中一震。
“这是我郑家几代人行医的心得笔记,还有一些我平生的验案记录。”郑老缓缓道,眼神中充满了追忆与郑重,“我一生并无子嗣,原本想着这点东西怕是要随我埋进土里了。如今看来,或许是老天爷将它托付于你。”
他看着朱福友,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福友,你天赋、心性皆是上佳,更难得的是有一颗仁厚坚韧之心。医道无尽,我能教你的,已然不多。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仔细研读,望你能从中悟出些属于自己的道理,将来……悬壶济世,造福一方。”
朱福友捧着那沉甸甸的木匣,感觉重逾千斤。这不仅仅是几本书和手稿,这是一位老人毕生的心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传承。
“郑老……这太贵重了……小子何德何能……”他声音有些哽咽。
“给你,便是觉得你能担得起。”郑老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切记,医者之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能力愈大,责任愈重,愈要谨守本心,不得有丝毫懈怠狂妄。”
“是!小子必定谨记教诲,刻苦钻研,绝不辜负您今日所托!”朱福友跪了下来,对着郑老,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传承的重量。
接下来的日子,朱福友的生活更加忙碌。照顾郑老康复,完成篾匠铺的活计,制作周府的订单,再加上研读郑老赠予的医案手稿,他几乎没有任何闲暇时间。但他甘之如饴,每晚在油灯下翻阅那些泛黄的纸页,仿佛在与一位位前辈先贤对话,每一段记录,每一个案例,都让他对医道的理解加深一分。
“本源生机”似乎也对这种深度的学习和感悟格外“兴奋”,运转得越发圆融自如,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明,记忆和理解能力都有所提升。
陈丰兵看着哥哥如此辛苦,便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和采买跑腿的活儿,努力将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偶尔有邻居来看病,若是简单的小毛病,朱福友也会在郑老的默许下尝试独立处理,愈发沉稳可靠。
冬日的阳光短暂而珍贵。小院里,积雪渐渐融化,露出
这一日,朱福友终于将最后一个手炉笼完成了最后的打磨和检查,三个炉笼并排放在一起,精巧雅致,毫厘不差。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熟悉的声音:“朱小哥在家吗?”
是济世堂的那个尖嘴伙计。他怎么会来?
朱福友与正在院里晒太阳的郑老对视一眼,皆闪过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