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她,朝堂上还有……”
“对对对,那些老臣,别人怕沈鹿,他们可不怕,都是先帝朝的老人,句不好听的,半截入土,根本不怕死!就等着青史留名呢!”陈北道。
“额…其实除开他们,朝堂上还有一位,这位来可就话长了,是最不怕沈鹿的!”
听到这话,陈北倒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美妇人忍不住了。
连忙用袖子掩住红唇,憋笑难受,身子一颤一颤的。
她倒是不曾想到,老头还有这副面孔。
要知道,老头在外面,可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老头狠狠瞪了一眼,美妇人赶紧收起笑容,重新变得严肃正经起来。
深吸一口气,老头看向对面的陈北,无比期待地问道:“友,你可知道这一位是谁?”
陈北饮酒,随口道:“我又不是太安城人,我哪知道你老头嘴里的是谁?”
“最不怕沈鹿的?朝堂上还有这号人物吗?”
陈北忍不住扬起眉头。
“怎么没有!”
老头明显急了,身子都坐直了几分。
陈北放下酒碗,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老头的是谁了?”
老头自豪地点点头,就等着陈北出那个名字。
“卢合敬!”
“咳咳!”
听见陈北吐出这个名字,老头一整个没想到,美妇人则是没忍住咳了两声。
“卢合敬?”
老头忍不住提高声调,气急败坏,“他怎么就算最不怕沈鹿的了,他就是一个老书呆子!”
卢合敬不是别人,正是卢青云的父亲!
如今还在太安城的国子监教学,人称卢大儒。
和崔氏一样,卢氏也是大乾六大世家之一。
但与崔氏不一样的是,卢氏门风甚严。
族中出的尽是卢青云这样的人物,受人尊敬!
看见老头这么大的反应,陈北又饮了一口酒,摆摆手让老头稍安勿躁。
“我晓得你的是谁,不就是那个护国公吗!”
“对对对,的就是我家国公爷。”
老头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我家国公爷才是最不怕沈鹿…”
“打住!”
陈北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好,“起你家护国公我就来气,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老头皱起眉头,连同美妇人也一起皱起眉头。
纷纷表示不解,护国公何时惹到他了?
“怎么了?”老头问道。
端起酒碗,狂饮了一口,陈北才道:“他算什么最不怕沈鹿的?我瞧,他怕沈鹿怕到骨子里去了!”
砰!
一只玉手猛地一拍案桌,整艘乌篷船都为之一震。
美妇人瞪着美眸,凶道:“你什么呢!有胆子你再一遍!”
“嘿,又没你,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胡员外有句话的对,男人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
往常时候,陈北断然不会如此。
可今日或许是喝了两杯酒,陈北忍不住道。
美妇人还想理论,却被老头压住胳膊,美妇人这才沉沉吐了几口气,满脸的不悦。
老头依旧笑着,道:“但无妨,国公爷怎么惹到堡长了?”
陈北弓着一条腿,一挥手,豪气道:“老头,我且问你,护国公手里有兵吧。”
“有,足有三十万!太安城尽在国公手里!”
“那我再问你,护国公还是先帝临终前钦点的辅国大臣吧。”
“是,唯一的辅国大臣,还是当今陛下的亚父!”
啪!
陈北也一拍桌子,“这不就得了,手里有兵,还是辅国大臣,明知沈鹿是奸相,为何不一剑斩了!”
“旁人都没有那个能力斩沈鹿,只有他有,为何不斩?难道不是怕!”
一时间,老头哑口无言,沉默下来。
美妇人不忿道:“你一个边疆来到堡长懂什么?沈鹿真是那么好斩的话,还轮得到你来嘴!”
“你知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沈鹿一党遍布朝野!不计其数!”
“斩沈鹿一人容易,可斩了之后呢,当真要让大乾彻底风雨飘摇起来?”
老头点点头,同意美妇人的观点,看向陈北。
陈北气势丝毫不弱,继续拍着桌子,“不破不立,这个道理,难道尔等不懂?”
“怕东怕西,畏首畏尾,那便等着沈鹿,彻底将朝堂搞的一团乱糟,将大乾搞的国将不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