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北来看,现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唯有快刀斩乱麻,不破不立!
固然斩了沈鹿,朝堂会混乱一段时日,可只要熬过了这段时期,大乾会越变越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沈鹿,将大乾彻底带入死局!
而目前,唯一能斩沈鹿的,便只有手握重兵,还是辅国大臣的护国公武定山!
他斩沈鹿,于公于私,都合乎情理!
“唉,谁知道国公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幽幽地长叹了一声,老头仰吼饮酒,浑浊的双眼似是泪光。
美妇人则是气的雪白胸脯直颤,脸色发红。
面前边疆来的堡长,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也太容易了。
在湖上游览一番,乌篷船重新靠岸,老头笑着送走陈北。
“堡长今日这番言语,简直振聋发聩!我老头子受教了!”
陈北醉着,被屠彪等人搀扶,没什么话,只是冲着抱了抱拳,便转身消失在岸上人流中。
“走!”
挥挥手,叫艄公重新摇起船桨。
艄公微微抬起斗笠,露出一张无比年轻的脸庞,只不过神色看起来颇为复杂,不是卫凌云又是谁。
一边摇起船桨,卫凌云一边道:“义父,红鸾姐,我早过了,大哥不是寻常人!”
武定山点点头,又饮了一口酒,武红鸾却恨恨地咬咬牙。
这要是换作旁人这么她父亲,她早就三刀六个洞把这人捅死了。
她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不生气!
哒。
放下酒碗,武定山抱着手,眯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叹似的道:
“堡长的,并不失一个办法!”
“不然,改日上朝,我提着刀,去一刀砍了沈鹿,一了百了。”
“不用脏了义父的手,凌云愿斩此奸相!”卫凌云目光炯炯,握拳道。
武红鸾气的一阵无语,忍不住开口骂道:“卫凌云,你脑子也被驴踢了是吧。”
“刚刚擢升骠骑校尉,你这是对自己的前程不负责任,极其的不负责任!”
卫凌云重新摇桨,“红鸾姐,能斩奸相,为大乾除了这个祸害,我的前程又算得了什么!”
一听这话,武红鸾气的脑仁疼,赶紧伸手轻轻揉了揉。
过了好大一会儿,武红鸾才又开口,“父亲,您不会真的想当朝动刀杀人吧?”
武定山微微扭头,看向卫凌云,“若我是凌云这个年纪,不定,我真的会动刀杀人!”
“可惜,我不是了,我老了,要顾忌的事情太多。”
“沈鹿也算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
“咳咳!”
正着,武定山忍不住咳嗽两声,武红鸾赶紧伸手轻轻拍了拍。
她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义父,我来替你杀!”卫凌云上前一步。
“不用。”
武定山摆摆手,重新直起腰,“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看着你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卫凌云急了,正色道:“义父,凌云志不在此,唯愿报效国家!”
武红鸾眼睛一瞪,“闭嘴,你想让父亲食言,睡觉也会被噩梦惊醒吗。”
卫凌云的父亲是武定山的战友!
当年的一场大战,他把生的机会让给了武定山。
武定山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武定山不希望卫凌云出任何事情,只愿卫凌云官运亨通,位极人臣!
想了想,武红鸾道:“父亲,陈北方才的如此激昂,想必也是位爱国志士,不如这个人就由他来杀!”
“不行!”
卫凌云严词拒绝,“当朝斩杀沈鹿,就算义父和长公主都护着,大哥也必死无疑!红鸾姐,你这是要把大哥往死路上推啊!”
“有我卫凌云在一天,就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武红鸾回了头,没有想到,卫凌云都敢这么对她话了。
刚想出言教训两句,却被武定山拦住,“红鸾,这些话以后不要再了。”
“谢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