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杂种……”
蓬!
贾环并不和他多啰嗦,他每骂一句,贾环就会抽他一枪。
三枪下去,他浑身骨头,也不知碎了几块。
每一枪都这般重,就凭他的小身板,怕是用不几枪,就要被抽到一命呜呼。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贾环不是不要命的,但是他是要别人命的。
他似乎根本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若李士宗敢继续再骂,贾环就敢杀他!
李士宗吐出一口鲜血,忍不住问道:“你,你待怎地?”
蓬!
贾环又是一枪下去,将他抽飞。
然后骂道:“狗东西,你不是很硬气吗?你不是不怕死吗?”
“你不是硬骨头吗?你不是宁死都要骂我吗?如今怎么却不骂了?”
“你怎么不再骂我几句?看我敢不敢杀你?”
“太上皇晏驾不足一年,你就在家里大摆家宴,我啊便是杀了你,在皇上面前,也可交差!”
“你个狗东西猜猜,我敢不敢杀你呢?你听好了,以后在我面前,你要低着头说话,可听明白了?”
李士宗又气又怒,偏生他并不敢继续嘴硬。
因为眼前的贾环,比他还愣,比他还狠!
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他是并不是说说而已。
李士宗能够感受的出来,他是真的敢杀自己啊。
更要紧的是,李士宗感觉,就算他杀了自己,多半也不会受到惩处!
毕竟,他是在为皇上办差,并且自己的确在家里摆了家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占理。
然而就在此时,贾环却是看到,从这条街两面,有六个少年,骑着快马呼啸而来。
这些少年,都手持兵器,满脸兴奋,口里还不但吆喝着:
“杀了他!杀了他!”
“我们元平一脉,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如今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哈哈,今儿小爷倒是要瞧瞧,是谁敢如此猖獗,莫非长了三只眼不成?”
“今儿要打不出他的屎来,算他拉的干净!”
此时,地上的李士宗不由大喜过望!
竟是元平一脉的年轻一辈赶来帮助他了!
他在元平一脉之中,虽然已经被边缘化,如今元平一脉有什么好事,都不带他玩儿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元平一脉中的一员。
他受了侮辱,便是元平一脉受了侮辱。
元平一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他有了支援,看那贾家小子,还敢如何猖狂!
李士宗也是发了狠,今儿非得打断贾家小子四肢,打断他身上十根八根肋骨不可!
然则此时,只见贾环脸色一寒,冷笑道:“找死!”
他直接取下背着的长弓,搭弓射箭,射了出去!
嗖!
西面奔驰而来正中的一个少年,只见一支箭矢,闪电般向自己脑门射来。
刹那间,他被吓了一跳好的,不觉中便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匆忙侧首躲避,下一刻,只觉耳朵一疼。
伸手摸时,只摸到一手鲜血。
这让他,不由又惊又怒起来。
同时,心里也是不由一寒。
这贾家小子,竟然真是个疯子!
他是真的没有丝毫顾忌,真的敢杀人啊!
嗖!
嗖!嗖!
贾环手中箭矢,更不停歇,连续几件射出。
第二箭,射中了第二匹马的咽喉,直接将其射杀。
马背上的少年,在哎吆声中,摔倒在地,痛苦哀嚎,一时半会,怕是爬不起来了。
第三箭,正中第三个少年手臂,将他从马背上射将下来,掉落到地上。
一时间疼的他眼前发黑,哀嚎不已。
第四箭,射中第四个少年大腿,直射的鲜血淋漓,疼的第四个少年哀嚎不已。
剩下两个少年,顿时大惊。
他们连忙勒住缰绳,停下脚步来。
唏嘘嘘,恢恢!
两匹战马仓促间停了下来,人立而起,两条前蹄高高杨起。
落下时,四个蹄子来回刨着地面,嘶叫不已。
此时,赵家少年对着贾环怒目而视:“贾家小儿,你想杀了我们不曾?”
嗖!
贾环一箭下去,赵家少年只来得及一缩脑门,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他只觉得脑门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摸时,顿时摸了一手鲜血。
这让他,越发又惊又怒起来。
只听贾环冷笑道:“真是笑话儿,你们元平一脉,何曾和人讲过道理?”
“你们不是上来就喊打喊杀吗?如今老子就在这儿,有种的就来砍了老子的脑袋!”
“怎么?你们敢杀老子,如今老子射伤你们,你们就受不了了?”
“竟然还娘们唧唧的讲道理了?你们元平一脉,不是一向都是疯子,从来不和人讲道理的吗?”
“老子是讨债的钦差,来,你们元平一脉有种就来砍了老子!”
“不过丑话和你们说到前头,老子却不会老老实实站在这儿任由你们砍。”
“敢来砍老子的,就做好被老子弄死的觉悟!”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元平一脉,到底是真疯子呢,还是装疯子!”
贾环这番话,让元平一脉少年,都是勃然大怒。
让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贾家小子,实在是太刚了,简直就是将元平一脉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丝毫不曾将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越是如此,反而让他们越发不敢造次起来。
赵家小子深吸一口气,竟是强行忍耐下内心的怒火,连句硬话都没说,直接将受伤的两人扶上马背,转身便走。
元平一脉,竟然认怂了?
被人打了,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扭头就走?
原来元平一脉的人,根本不是疯子啊,他们就是在装疯啊!
四周之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不由都大为失望。
而此事,贾环却是对这个赵家子,高看了一眼。
元平一脉,此前行事为何这般嚣张?
其实,嚣张只是他们的伪装罢了,他们看似猖獗,看似疯狂,看似不要命,其实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然而如今的贾环,比他们更疯狂,贾环是真的敢下狠手,甚至敢下死手。
然而他们敢吗?
贾环可是钦差,他们杀了贾环,无疑于造反。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贾环神射无双,他们即便豁出去,也根本不是贾环对手。
既然事不可为,倒不如果断退去,留个狠话云云,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这赵家子能退得如此果断,倒真的让贾环高看一眼。
此时,贾环看着地面上刚挣扎着坐起来的李士宗,微笑着问道:
“李爵爷,我当面问你一句,你欠国库的银子,准备什么时候还?”
李士宗舔着嘴唇,轻笑道:“怎么着,我若是不还,贾大人是不是就要弄死我?”
闻言,贾环不由摆摆手说道:“断然没有的事,你可不要污蔑我!”
“我可不是你们元平一脉的疯子,动辄就喊打喊杀的,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闻听此言,李士宗不由撇了撇嘴。
你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若讲道理,如今我能坐在地上?
只听贾环继续说道:“只要李爵爷说一句不还钱,我马上掉头就走,回去我就会上奏弹劾爵爷,在国丧期间摆家宴,请旨问罪爵爷!”
李士宗深吸一口气说道:“贾大人,我愿意还钱,最迟三日之后,必定还上欠银。”
贾环哈哈笑道:“你看,你早这样多好?何必喊打喊杀的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说罢,贾环直接跳下马来,走到李士宗身边说道:
“巧了,我还是神医,我来帮爵爷你瞧看瞧看!”
说着,贾环果真为李士宗检查了一番身体,还帮他正了骨,甚至帮他包扎好。
一时间,倒是整的李士宗十分无语。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若不是这些伤都是你亲手打的,我差点就对你感激涕零了呢!
贾环还要让自己身边之人,将李士宗抬进府里,被李士宗拒绝。
他唤来府里下人,将自己抬了进去。
而就在此时,贾环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这让他眉头微微皱起。
这元平一脉,当真是疯子不成?
真觉得他不敢杀人不成?
如今永隆帝有意打压元平一脉,如今他出手打压元平一脉,那就是政治正确。
并且他占着理儿呢,因而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出手。
若元平一脉足够聪明的话,就暂时咽下这口气去。
当然,他们被人称作疯子,说不定真的是疯子也未可知。
这一次,贾环是真的决定下重手了,必要的时候,该杀便杀!
他本来也不想和元平一脉闹到这般地步的。
不过既然他们不知进退,那就让他们涨些教训好了。
不多时,马蹄声越发清晰起来,贾环已经看到了纵马而来的群骑。
不过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来的这些人,并非是元平一脉的人,反倒是他们开国一脉之人。
为首之人,便是牛继宗。
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开国一脉之人。
老远的,牛继宗便大喊道:“贾家小子,俺老牛带着咱开国一脉的人来了。”
“听说元平一脉的人,竟仗着人多,要欺负咱开国一脉的小崽子?”
“咋地,觉得咱开国一脉好欺负不成?”
“今儿,索性就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他们干上一场,让他们知道咱们开国一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