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完,之桃的脸更红了,捏着袖子小声道:“奴婢们可不比女郎好命,对郎主有救命之恩。”
沉鱼隐约听出之桃话中的意思,分明在说从一个侍婢成为董桓的义女这件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别说由着这般挑选郎君了,不将他们随手一指赏人都算好的。
沉鱼又问:“那我若出府了,你还回主院吗?”
之桃偏着头想了想,不确定道:“郎主让奴婢来晓月馆时,只说让奴婢往后尽心尽力伺候女郎,并未提及女郎出阁后的事。”
沉鱼咀嚼着这话,也不再追问。
之桃悄声提醒:“女郎,那不是夫人吗?您是不是该上前拜见?”
沉鱼闻声看向路径尽头,裴夫人带着董玉乔一行人,看那方向,似乎是要出府。
应是有贵妇宴请吧。
沉鱼猜想,并不感兴趣。
“夫人要赴宴,我还是不耽误她的时间了,免得她迟了。”
“赴宴?”之桃一愣,忙解释:“女郎不知道吗?每个月的十五,夫人总要去永庆寺。”
永庆寺?
永庆寺!
沉鱼双眸一亮。
对呀!
她怎么就把永庆寺的慧显师父忘到脑后了呢?!
说不定慧显师父会知道这个什么姚的人。
不如今日,跟着裴氏和董玉乔一道去!
这边想着,那边已经提步追上去。
沉鱼忽然加快步子,之桃一惊。
“女郎?您这是要去哪儿?”
“你刚不是说该去拜见夫人吗?”
沉鱼说完,直奔裴夫人。
这么好的出门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裴氏一向端庄持重,走路的步伐行得又稳又缓,随时都是一派世家主母的尊贵模样。
董府规模不小,人口众多,要掌家便得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面面俱到,无一不知。
从前在郡公府的时候,内务的事基本都是温媪打理。
温媪倒是有意教她,可她单是听一听,都觉得头疼,宁可选择去练剑抄书。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将这些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满意,也是件了不起的本事。
显然,温媪是,裴夫人是,就连从不给她好脸的董玉乔也是。
从早先裴氏对她的训话就能听得出,董玉乔从小就是按照大家主母的标准来教养的。
“沉鱼拜见夫人。”
沉鱼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经过连廊时,裴夫人就瞧见远处的几人,本也不想理会,就当没瞧见,谁知这人竟直冲着她走过来,再装看不见便说不过去。
董玉乔抬起下巴,只用眼角睨着沉鱼,想瞧瞧她这是玩什么花样儿。
“嗯,起来吧。”裴夫人懒懒扫一眼,便要往门厅去。
“夫人去永庆寺进香可以带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