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其晚上也回来陪赵夫人吃晚餐。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一张餐桌,各怀心思,气氛非常低沉,赵英其都没怎么抬头,直至赵夫人说:“英其,你和家豪相处得如何?”
“还好。”赵英其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
“你要生日了吧,过了生日,年纪不小了,和家豪处得可以,没什么问题,该把正事提上日程就该提上了。”
赵夫人如是说道。
赵英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之前是卢克,现在是向家豪,要是再不满意,还有下一个人,总要结婚步入婚姻的。
没等她开口,赵靳堂说:“她还小,不想结婚就不结。”
赵英其心里很赞同,但不敢说出来。
赵夫人说:“那你呢?你年纪不小了,你怎么打算?”
“我已经结了。”
赵英其差点呛到,他就水灵灵说出来了?一点都不铺垫的?她的后背涌上一层冷汗,下意识悄悄观察林老师的反应。
“结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赵靳堂不是开玩笑的语气,非常认真,他没打算隐瞒,回来也只是再走过过场,单方面告知一声,免得再给他介绍女生。
“赵靳堂。”赵夫人砰地一声,重重放下餐具,问他:“别告诉我,是那个女的。”
“您不用再操心我感情生活,可以放心了。”赵靳堂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抱孙子就别想了,我不打算要孩子。”
他说的是他,不是周凝。
赵夫人说:“荒唐!”
“我们家荒唐的事不少,上梁不正下梁尽量不歪,我不会重蹈父亲覆辙,您放心,我洁身自好,注意形象,不会给赵家抹黑。”
“我说一句你驳十句!赵靳堂,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和你父亲对赌还没出结果,你就迫不及待,先斩后奏?”
一时间,气氛凝滞住了。
赵英其更不敢说话了,她如坐针毡。
赵靳堂说:“我早就说过,我只要她一个人,谁也不要。”
“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同意她进我们赵家门!”
“没强求,一个房子而已,不是谁都稀罕进来,您在意的,偏偏是她最不在意的,结婚,是我提的,也是我要求的,她就没想过和我结婚,问题根源在我,您针对她没有用。”
“翅膀硬了,婚姻大事,不需要经过父母做主,你直接自己做决定了,可以,是我儿子,一身反骨,很有主见。”赵夫人咬牙切齿嘲讽他:“真不愧是赵家人,有的是本事。”
赵靳堂没有所谓,又不是第一次,“我知道您不会同意,不影响,又不住一起,您放心吧,除了公司的事,不会再回来碍您眼,您保重身体,别太生气。”
说着,赵靳堂起身,说:“您也别逼英其了,她不想结婚就由着她,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您身体不好,别管这些事了,好好在家养身体,其他不用管了。”
他叫来管家和佣人,说:“以后我母亲想去哪里都得安排人手跟着。”
管家和佣人没有说什么。
赵夫人听出赵靳堂话里的言外之意:“你什么意思,软禁我?”
赵靳堂不置可否,“我担心您的安全,以后去哪里,带些人比较好,当然,您身体不好,还是别出去折腾了,好好在家休息。”
他嘴上说不是软禁,但其实就是这意思,相当于是软禁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的意思是,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
这也出乎赵英其的预料,她很吃惊,也很担忧。
赵夫人就这样被赵靳堂架空,软禁,赵家的人全部成了他的人,都听他的话,不再听赵夫人的。
赵英其很担心赵靳堂会玩脱,一路跟出来,说:“哥,你这样做好吗?”
“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给她磕头,跪下来求她?她会改变她的观念吗?不会。”赵靳堂把答案直接说了出来,“与其让她一直管东管西,不如先下手为强,这样也是为她好。不是吗。”
“可是哥……妈咪她……”
“英其,你难道想一直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英其说:“可是她是妈咪……”
“我知道,所以我没对她怎么着,无非是安排几个人保护她,你嫂子有情绪病,受不了刺激,我不想她再被我的母亲伤害,无法两全,那只能适当避免林老师再去找她,说些不该说的,刺激到她。”
赵英其说:“那这样会不会伤害妈咪……”
“她也需要看心理医生,我会安排心理医生过来给她治疗。”
赵靳堂都安排好了,说:“好了,你不用担心,所有后果我会承担。”
他都这样说了,赵英其还能说什么。
赵靳堂摸了摸她脑袋,说:“和沈宗岭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
赵英其紧张了一下。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勉强,林老师给你安排的人,你不喜欢,可以拒了,我不想你和林老师一样,嫁个不喜欢的人,当然,这个人也得人品好,过得去。”
“那沈宗岭不是声明在外吗?”
“他除了交女朋友多了点,没做过其他坏事,倒也还好吧,要是感情生活多,是人品低劣,那糟糕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别人有毛病,你自己身上也有,对方也需要忍耐你身上的坏毛病。”
赵英其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我妹妹,我还不了解?中学的时候,你每次都悄悄看他,以为我瞎?我看不到?”
赵英其一张脸顿时红了,说:“你别乱说,我哪有。”
赵靳堂说:“好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一切看你自己,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赵英其说:“我怎么感觉和你狼狈为奸,背叛妈咪了……妈咪也很可怜。”
“我没说她不可怜,那凝凝妈妈呢,凝凝妈妈更可怜。”
……
夜深人静时,赵英其回到了自己家,她睡不着,想喝酒,忽然想起来生理期好像没来,她的生理期一向很准的。
赵英其揉了揉太阳穴,从澳洲回来后一直忙,没注意生理期,可是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换了衣服,出门去药房买验孕棒回来。
工人姐姐听到车声,忙不迭出来:“英其,你是出门还是刚回来?”
“刚回来。”赵英其迅速熄匙下车,上楼快步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