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几道脚步声。
白沐慌张的躲进了柜子里,他合上柜子的下一秒,两个人就走进了屋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卡瑟,这样真的有用吗?”
卡瑟!
这不是买走他弟弟的雌性吗?白沐瞬间竖起了耳朵。
他顺着柜子的缝隙看过去,面容苍老的那个兽人坐在主位上,一个约莫着三十岁的金发雌性站在老兽人面前,应该就是他想找的人。
白沐攥紧拳头,他没想到裴荆川的大婚日竟然能见到卡瑟。
“叔父,贝利的怪病已经等了五六年都找不到巫医能治,现在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卡瑟走上前一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
“那名萨满已经占卜了三次,次次都是说只有裴荆川能解开贝利身上的怪病,如今,贝利已经成年了一年,还没娶兽夫,也不曾出过门,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
“要是再拖着不管,恐怕会有麻烦,而且叔父不想贝利早点醒来吗?”
苍老的兽人面露难色。
“可是,如果让裴项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卡瑟唇角勾出一抹弧度,笑着安慰道:“不会的,那名萨满只是取他心口的一点血做药引,伤口几日就会愈合,然后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去生命,没有人会察觉的。”
年老的兽人隆起眉头,他想到垂死的女儿,最终低下了头。
如果裴荆川真的能治好贝利的怪病,那他愿意后半辈子都默默补偿裴家。
直到两人离开了屋子后,白沐才从柜子里走出来。
他回忆着刚才偷听到的话,虽然云里雾里的,但是也明白裴荆川是被利用了,那两个人好像是要用什么巫术将裴荆川杀死去救贝利。
表面上热热闹闹隆重的宴席,实际上是裴荆川的断头饭。
白沐蹲在院墙边,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颊。
裴荆川说过只要他嫁给贝利,裴家就会放过苏念悠,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苏念悠的踪迹,如果没能在裴荆川嫁给贝利前找到苏念悠,那等待裴荆川的只有死路一条。
######
夜晚降临。
贝利的父亲罗谔和裴项交谈完后,慈祥地看着他,身边的奴隶送上酒。
罗谔眉头一皱,端起那酒杯送到裴荆川手里。
“今晚过后,你就是贝利的第一个兽夫,只要你们和和睦睦的我们虎族之后会全心托举你。”
裴项的脸上笑开了花,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面容阴柔的男人,灰色的瞳孔里满是冷漠。
裴荆川面无表情的盯着裴项。
裴项脸色一黑,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抬手朝身后挥了挥,让裴佑思走上来。
裴佑思:“我已经放她走了。”
裴荆川从不怀疑裴佑思的话,他知道二哥虽然在情事上放浪形骸,没有真话,但他从没骗过自己。
裴荆川相信了二哥,于是仰头毫不设防地喝完杯中的酒。
丝毫没注意到裴佑思藏起来的手腕上青紫一片,就连眼神也是闪闪躲躲。
屋外是热热闹闹的宴席。
屋内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裴荆川坐在屋中央的椅子上,眼里没有一丝光亮,脸色也是黑沉沉的,不去看里屋一眼。
忽然,他的胸口有些闷热,一股燥意从胸口向四周蔓延。
裴荆川扶着额头,艰难地忍着身体的不适,再睁开眼,眼底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