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的梦境有什么特色”
卡门想了想,说:“我梦到发生火灾,附近已经烧起来了”
那人耸耸肩,起身收了气垫椅,对卡门说:“原来如此,一定是你激烈的脑波活动,让我误会了。对不起,再见”
卡门还待追问,岂知那人一转身,已没入了昏暗的走道。
文祥虽然不大懂他们谈话的内容,却看得出卡门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门仍自惊魂未定,沉思了一会,说:“如果真能探测脑波,我怎么会不知道万一是真的,人类再也没有指望了”
文祥见卡门神情严肃,语重心长,心里也感到一股凉意。
“两位,打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文祥抬头一看,是个身着灰色衣装的中年白种人。
“有什么事”
“刚才有个人跟你们谈了半天,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文祥说。
“唉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魔鬼。”
这更离奇了,是不是还在梦境中卡门开始怀疑他的客观佐证了,他东看西看,没错分明是在太空船里。话说回来,为什么太空船就一定是客观真实呢他一直在地球上工作,好不容易累积了足够的贝币,为了申请参加火星周年庆,他还下了不少功夫,动用了一些关系,才获得电脑当局的批准。
但这也不能证明这个故事就是真的呀真与假到底要如何分别呢
“那请问你是谁”文祥没有这种困惑,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是实信会牧师,大家都叫我约翰。”
“我叫文祥,他是卡门。”大家握了手,文祥说:“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心理学上的问题,也没谈出什么结论来。”
“我说他是魔鬼,因为他具有极大的神通。我们的信徒是以坚贞出名的,但只要跟他交谈过以后,他们的信仰就改变了。”
“啊他是个传教士”
“也不像,我跟踪他很久了,没有见过他的教堂,没有聚会,也不读经。”
“你跟踪他很久了多久”
约翰默算了一下,说:“有二十三天了我们教会有累积的能量,所以我有私用的交通工具。但是他更厉害,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就失踪了。”
文祥觉得约翰言语矛盾,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你还是把他盯得牢牢的呀”
“这就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每次我要放弃时,他又出现了。”
“你不觉得他是在玩弄你吗”
约翰想了一下,说:“有可能,可是为什么呢”
卡门倒是突然想通了,他说:“不是为什么,而是怎么做到的”
约翰说:“怎么做到的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文祥说:“多半是你在做梦”
约翰说:“不错,我常常做白日梦,觉得自己在地狱中受苦”
卡门自信地说:“我知道了”
约翰迫不及待地说:“你知道了好极了快告诉我”
卡门说:“三言两语哪里说得完这是我的名片,我来给你做心理治疗吧”
第四回玉垒浮云变古今
文祥听不下去了,又不好意思断然离去,正在踌躇时,瞥见在月楼餐馆中碰了钉子的女孩,正与她的两个同伴,边谈边笑的往这边走来。文祥乘机向二人告辞,立刻迎了上去,向那女孩说:“还记得我吧真巧,你也要去火星”
衣红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之色:“我认识你吗”
“应该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认识你”文祥套用她初见时的话,不料衣红仍旧一脸漠然。文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易容,难怪她不认识了:“刚才在酒楼上,我没有关电脑,得罪了你,记得吧”
衣红仔细看了一看,笑容略现:“原来是你刚刚整过容是不是”
“只是拉拉皮,省得惹麻烦。”
“我的条件没变,电脑呢”衣红毫不让步。
文祥举起左腕,把文娃的底面翻开,那里有个微开关。当着衣红的面,文祥果真把电脑关了。为了让她验证,又特意把手伸到衣红眼前。
衣红这才嫣然一笑:“怎么想通了还是有什么打算”
文祥摇头说:“没想通,也没什么打算。”
“那为什么前倨后恭,现在又肯把电脑关了”
“本来就没有开着的必要,其实电脑无所不在,只要有空气振动,就逃不过他们的侦测系统。”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原则。”
“有那么严重吗”
“是的,我只是希望与人相处时能实话实说,自由自在。”
文祥很佩服这个女孩的坦率,慨然说道:“好吧先前没关电脑,是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后来当局告诉我,说你们是什么外星人会的霹雳小组,要我小心一点。刚才又被那两个人纠缠不清,正好你们过来,我便乘机脱身。”
衣红笑了:“交朋友先要交心,我相信你不错,我们号称霹雳三人小组,但那是闹着玩的。至于你要脱身,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去留任便。”
文祥说:“姑娘你未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哪有这样交朋友的”
“你还怪我你并没说要交朋友呀既然这样,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衣红指指裤白,对文祥说:“他叫裤白,永远穿白色的裤子。”
文祥不禁笑了:“在下文祥,最怕穿白裤子。”
裤白说:“其实,我们是苗族的一支葛衣苗,人家戏称穿衣苗,我们都用衣饰取名字。”
文祥好奇地说:“嗄那一定也有不穿衣苗了。”
衣红说:“岂止,还有变脸苗哩”
裤白摇摇头,说:“衣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衣红指着文祥笑道:“眼前不就是一个吗”
文祥说:“老实说,我也是中国的少数民族。”
“是吗”衣红眼睛一亮:“那我们真是与有荣焉”
“我的祖先是大宋的文天祥,宋亡以后逃到广西,被同化成了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