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驰像是没听到她话语里的那点疏离，他踱步过来，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那股淡淡的属于谢驰身上的香意更加清晰。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丝绒盒子上，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点玩味。
“礼物？看来……有人比我先了一步。”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季晚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想尽快结束对话。
“时间不早了，我……”
“生日就这么过了？”谢驰打断她，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里面流转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对着蛋糕许愿，收份不痛不痒的礼物，然后回家睡觉？”
他摇了摇头，“太普通了，配不上你。”
他向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季晚晴几乎能看清他冷白皮肤上细微的血管纹路。
他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沙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补一份……真正的生日礼物，保证比你收到的任何东西，都更让你……难忘。”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季晚晴下意识地想后退，脊背却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她想起了上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掩饰得很好，虽然眼神同样具有侵略性，但更多的是赛车手特有的不羁和自信。
那一次极速飙车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和近乎窒息的刺激感，确实让她短暂地忘却了所有烦恼，但也让她心有余悸。
此刻，那种熟悉的、混合着危险与诱惑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上一次更甚。
“不了，太晚了，而且我……”她试图拒绝。
“晚？”谢驰低笑一声，气息几乎拂过她的额发，“我的世界没有早晚，只有想，和不想。”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和微微抿起的嘴唇，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挣扎。
“上次之后，你梦里……有没有出现过引擎的轰鸣声？”他忽然问道，声音很轻“那种把一切都甩在身后，只有速度和风的感觉……嗯？”
季晚晴的心猛地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她确实在某个深夜，梦到过那种令人心悸的加速感。
看着她骤然变化的脸色，谢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知道，他戳中了她潜意识里某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点。
“就一会儿。”他退开半步，仿佛给了她空间，语气却依旧带着无形的绳索，“带你去山顶看看夜景，比闷在房间里有意思多了，我车就在楼下。”
他晃了晃手中的便利店塑料袋，“顺便，请你喝生日酒。”
一方面，季晚晴理智上知道应该远离这个看起来越来越危险的男人。
但另一方面，心底某个角落确实在叫嚣，渴望一种更强烈、更直接的刺激，来覆盖掉今天所有的混乱和纠结。
谢驰不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黑眸在楼道灯光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坠落。
最终，理智的弦微微松动了一下。
“……就一会儿。”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