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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绝境的交易与陈博士的筹码(1 / 2)

冰冷的弩箭深深钉入树干,尾羽兀自颤抖,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黑暗的林地里,机括轻响与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沉默而迅速,带着猎手逼近猎物般的精准与压迫感。

刘臻的心脏瞬间缩紧,猛地扑灭身前微弱的篝火,就地翻滚,缩进一块巨岩后的阴影中,屏住了呼吸。完了!被彻底包围了!对方是如何精准找到这里的?西南驿路是个陷阱?陈博士的计算?还是那页诡异的“彼端之眼”图案引来了什么?

他紧握“引路杖”,掌心烙印传来尖锐的刺痛和警示,但四周的能量场被一种更强大、更冷酷的肃杀之气彻底压制,手杖的共鸣变得微弱而紊乱。

“目标确认。方位锁定。执行‘清场’指令。”一个毫无感情的、通过某种微型通讯器传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冰冷如铁。

清场?!他们不仅要抓他,还要灭口?

沉重的、战术靴踩断枯枝的声音越来越近,包围圈正在迅速缩小。手电光柱如同利剑,交叉扫过林间空地,几次从他藏身的岩石边缘掠过。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而来。体力耗尽,伤痕累累,面对一支显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他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抵抗,准备做最后一搏时——

“住手!”

一个略显急促却异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包围圈外侧响起。

是陈博士的声音?

刘臻猛地一愣。他怎么在这里?

包围的脚步声骤然停顿。手电光柱纷纷转向声音来源。

“目标已被我方控制。此处由‘档案馆’特别行动组接管。所有人,立刻撤离!”陈博士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甚至有一丝刻意营造的焦躁。

外面沉默了几秒。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质疑:“陈博士?你的权限已被冻结。根据‘基金会’直接指令,此人及所有关联物品必须由我方收容。请勿干扰执行。”

“基金会”?果然是“基金会”的人!陈博士在和他们对峙?

“放屁!”陈博士厉声喝道,声音抬高,“‘档案馆’内部事务轮不到‘基金会’越权插手!‘观测站’失控事件的后续处理由我全权负责!立刻带着你的人滚蛋!否则我将视此为对‘档案馆’辖区的公然挑衅,后果自负!”

他的语气强硬无比,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外面再次陷入沉默,似乎在进行快速的内部沟通或权衡。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刘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博士在保他?为什么?他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片刻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威胁:“陈博士,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基金会’的意志不容违背。此事我们会向上层反映。你好自为之。”

说完,包围圈外围传来一阵细微的撤退指令声。沉重的脚步声开始向后移动,手电光柱也逐一熄灭、远离。短短几分钟内,所有“基金会”的人员如同幽灵般退入了黑暗的林地,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刘臻依旧紧绷着身体,不敢有丝毫放松。陈博士的出现比“基金会”的围捕更让他感到不安和困惑。

脚步声缓缓靠近岩石。陈博士独自一人走了过来,手电光谨慎地低垂,照亮地面。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窝深陷,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复杂。

“出来吧,他们暂时走了。”陈博士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喘息。

刘臻缓缓从岩石后站起身,依旧紧握着手杖,警惕地盯着对方:“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博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电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然后目光落在刘臻身上,尤其是他紧握的手杖和那只散发着微弱热量的右手,眼神闪烁了一下。

“没时间解释了。”陈博士语气急促,“‘基金会’的人只是暂时退走,很快会有更高权限的人过来,甚至‘清道夫’的主力也可能出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跟你走?”刘臻冷笑,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像上次一样,被你带到另一个陷阱里?”

陈博士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尴尬:“我知道你很难再相信我。但刚才的情形你看得很清楚。‘基金会’要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身上的‘钥匙’力量和所有关联的研究成果!他们要把一切都控制起来,甚至可能‘销毁’不可控因素!落在他们手里,你必死无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哀求:“跟我走,是现在唯一的生路。我或许欺骗过你,利用过你,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你父亲他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血脉和最后的希望毁在‘基金会’手里!”

“那你到底为谁做事?‘档案馆’?”刘臻逼问,心中疑窦未消。

陈博士苦笑一下,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档案馆’?现在内部一团乱麻,派系倾轧,有人想保你父亲的研究,更多人想撇清关系甚至向‘基金会’献媚!我?我现在大概算是个孤魂野鬼吧。但我还有一些老关系,一些不愿意看到‘基金会’为所欲为的人。他们能提供暂时的庇护和通道。”

他指了指西北方向:“我知道你要去‘下一个节点’,去找‘门’的线索。我可以带你走一条更安全、更快的路,避开‘基金会’和‘档案馆’大部分的耳目。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和赎罪。”

刘臻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分辨真假。父亲的遗信、周远的日记、之前的种种遭遇、以及刚才他与“基金会”的对峙所有信息碎片在脑中疯狂碰撞。陈博士的话似乎有几分可信,但那页诡异的“彼端之眼”图案和之前的背叛如同冰冷的刺,扎在心头。

“我凭什么再信你?”刘臻声音冰冷。

陈博士沉默了一下,忽然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个扁平的、用特殊合金制成的密封盒子,盒子上有一个复杂的密码锁。他将盒子递给刘臻。

“这是你父亲留在‘观测站’地下密室最深处的东西,用最高级别的生物密钥加密,只有他的直系血脉才能打开。”陈博士沉声道,“我上次潜入,主要目标就是它。但我打不开。现在,物归原主。这里面,或许有你要的答案,关于他为什么最终放弃,以及他对我最后的嘱托。”

刘臻看着那个盒子,心脏再次狂跳。父亲最后的遗物?生物密钥?他迟疑地接过盒子,触手冰凉沉重。他尝试着将右手掌心烙印靠近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