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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观测站的秘道与尘封的星图(1 / 2)

北上的山路比预想中更加崎岖漫长。三天时间在疲惫、警惕和伤痛中缓慢流逝。刘臻依靠哑婆那简陋的地图、掌心烙印的微弱指引以及“引路杖”对地形的奇特共鸣,在荒无人烟的原始密林中艰难穿行。途中,他避开了几处疑似兽径或猎人陷阱的区域,也远远瞥见过一次低空掠过的、造型诡异的无人机,证明搜索并未停止。

第四天清晨,翻过一道雾气弥漫的山梁,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一片相对平缓的高山台地出现在眼前,台地边缘,矗立着一座废弃已久的建筑。它由灰扑扑的混凝土和锈蚀的钢架构成,样式老旧,与周围原始的环境格格不入。主体是一座两层方楼,一侧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穹顶结构(疑似观测室),穹顶外壳破损严重,露出扭曲的骨架。建筑周围拉着早已锈断的铁丝网,院内荒草丛生,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废弃的零件。这里就是“档案馆”废弃的观测站?

它坐落的位置极其刁钻,背靠陡峭岩壁,前方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大片山林和远处蜿蜒的黑水河,易守难攻,却也孤绝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潮湿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掌心烙印传来一种沉闷、滞涩的悸动,仿佛这里的能量场被什么东西“淤塞”或“扭曲”了,与“静默之地”的死寂不同,更像是一种不自然的“沉睡”或“干扰”。手中的“引路杖”也微微震颤,顶端的晶体光芒黯淡,似乎受到了某种压制。

刘臻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在外围密林中潜伏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任何近期人类活动的迹象后,才小心翼翼地穿过断裂的铁丝网缺口,靠近主建筑。

楼门是厚重的铁皮门,早已锈蚀变形,虚掩着,门锁被暴力破坏过。推开门,一股更浓的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

内部一片狼藉。大厅里散落着翻倒的桌椅、破碎的仪器外壳、散落的纸张和线缆,墙壁上留有雨水浸渍和某种疑似火烧的焦黑痕迹?似乎经历过一场匆忙的撤离或某种冲突。

他仔细检查地面,积尘很厚,除了他自己的脚印,只有一些小型动物的足迹,没有发现近期的人类脚印,稍稍安心。

他一层层搜索上去。生活区、工作间、储藏室大多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笨重或毫无价值的废弃物。在一些抽屉和柜子的角落,他找到了一些残存的、字迹模糊的观测记录纸片、空白的日志本、以及几本破损的技术手册,内容多是关于气象、地质磁场和星象的常规观测,看不出什么特别。

直到他推开顶层观测室那扇沉重的、同样被破坏的金属门。

观测室内更加混乱。巨大的、早已失去镜片的望远镜基座歪斜在地,各种支架和仪器箱散落破碎。墙壁上固定着一些残存的、刻有复杂刻度盘的金属板,大多锈死。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破损的木箱,里面是一些沉重的水晶棱镜碎片和铜制镜筒残骸。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观测室中央的地面上,被人用某种尖锐的金属工具,清晰地刻画着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复合图案——外层是父亲手稿中常见的“核心谐波阵列”简化变体,内层则嵌套着与“引路杖”及“静默之地”黑石上相似的螺旋同心圆古老符号。

图案的中心点,还镶嵌着一小块焦黑的、似乎被高温熔炼过的金属碎片,碎片形状与三星堆深潭那枚金属盒的残片有几分相似。

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某种仪式或实验?是父亲?还是陈博士?或是“档案馆”的其他人?

图案看起来有些年头,但刻痕相对较新,与周围厚厚的积尘形成对比。

刘臻心中震动,蹲下身仔细查看。图案的刻画方式带着一种急切和力量感,中心镶嵌金属碎片的手法也显得粗暴。这不像父亲严谨的风格,倒更像陈博士的手笔?他在这里做过什么?

掌心烙印靠近图案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紊乱的刺痛感,仿佛在排斥这种不协调的能量混合。引路杖也发出低沉的嗡鸣,杖尖微微指向图案中心的下方。

地下有东西?

他立刻用手杖和随手找到的铁棍撬动图案中心及周围的地板。混凝土楼板异常坚固,但中心区域似乎有修补过的痕迹,缝隙较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撬开一块松动的水泥板。

水泥板下,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垂直通道!一股冰冷的、带着陈腐铁锈味的空气涌了上来。通道内壁是冰冷的金属,有简易的脚踏梯延伸向下。

果然有密室!

刘臻心中警铃大作,但好奇心和对线索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杖,小心翼翼地向下爬去。

通道深约三米,底部是一个狭小的、充满浓重机油和臭氧味道的空间。这里像是一个隐藏的设备间或紧急避难所。靠墙是一排早已停止运转、覆盖着油污的蓄电池组和老旧的电闸箱。另一边则是一个金属工作台和档案柜。

工作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烧杯、以及几个打开的、空空如也的金属容器,容器壁残留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与“守山人”头骨容器内的粉末相似!)。台面中心,放着一本被厚重油布包裹的、保存相对完好的硬皮笔记本!

刘臻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认出那是父亲惯用的笔记本款式。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油布,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内的字迹,确实是父亲的!但与他早期工整清晰的笔迹不同,这里的字迹显得急促、潦草,甚至有些狂乱,充满了焦虑、困惑和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记录的内容更是让他触目惊心。

这并非系统的研究记录,更像是一本在极度压力下写就的、碎片化的实验日志和内心独白。

“第七次‘谐波注入’尝试再次失败‘沉淀物’活性不升反降,能量场排斥反应加剧为什么?理论计算应该成立!”

“‘哨塔’遗址的基础频率与‘星轨’第七辅点存在先天偏差?‘档案馆’那帮蠢货选址时到底在做什么?”

“尝试引入‘古符阵’进行调和效果微弱且不稳定,像是两种不同‘语言’在互相冲突?”

“容器损耗加剧必须找到更稳定的‘介质’或‘载体’。”

“‘它’在影响我,晚上的梦境越来越清晰,那片星空那座门,低语声。”

“‘基金会’的耐心快到极限了,周远带来的消息很不妙‘荆棘之心’的进度远超预期必须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