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恭见慕容寒来意不善,叫道:“慕容寒,两大绝世高手在此,休得放肆!”慕容寒冷笑一声,说道:“两大高手忙得很,没空理会。我正好趁机放肆放肆!”长袖一摔,一道白光飞出,逼向羊恭。
羊恭因腿脚不灵,无法挪动,立马摔倒在地。众少年见慕容寒与羊恭为敌,一时不知是否上前相助。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看来,羊恭也算是绝顶高手。
羊恭忙乱中只得抽出杀猪刀,躺在地上,一味的劈削;那狐尾来去如电,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的缠住了羊恭。
原来,慕容寒见两人相斗,虽已动用真格,却因相互敬慕而有所保留,心想:“这臭小子与胡一刀颇有渊源,若是逼得他出声求饶,定能扰乱他的心神。”当即来闪身过来,趁机拿羊恭和丑女。
铁伐浩图见此,立马在一旁呐喊助阵,叫道:“恭子威!恭子妙!恭子帅得咋咋跳!”当日羊恭大战白虎群,他们亦是这样替他助威。
羊恭一听,这才想起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原是如此的高大上,此时岂可堕了威风?但要与慕容寒为敌,又谈何容易?忽地灵机一动,说道:“慕容寒!你放开我,我可要施展‘隔空取物’啦!”慕容寒说道:“臭小子,你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吧!”羊恭说道:“你不离我远点,我如何施展?”不住的想倒转手中的杀手刀,却始终使不出力;见那黑白长袖如同长蛇一般,闪烁不定,又心胆俱裂。
慕容寒突然瞥见杀猪刀上“恭子”二字,一把夺了过来,细细打量,说道:“恭子慧剑落得如此下场,儒门清誉被你丢清光啦!”如此下场,自然是指恭子慧剑的剑魂灵力寄在杀猪刀上。
羊恭也不客气,回敬道:“慕容寒落得如此下场,老屠一世的英明被你丢清光啦!”他口中的“如此下场”,自然是指慕容寒的容貌。
慕容寒自修炼阴阳大法后,因未能遵循天理,只求速成,以致阴阳颠倒。月色下,那张半男半女的脸更是显得阴森恐怖,令人不敢直视,听得羊恭这一番言语后,不由得大怒,说道:“小子,我今日便要你身上的血肉丢个清光!”双手灵力延绵不绝,左阳右阴,似放电一般。
羊恭听得“血肉丢个清光”这句话时,立马噤若寒蝉,骨寒毛竖。他与智子林中御剑时,曾目睹慕容寒将妖兽吸得只剩一副皮囊的那一幕,此时思之,几欲作呕。
慕容寒一招得手,说道:“小子嘴巴倒是挺硬,你若是出声求饶,我便饶了你,如何?”
众少年见羊恭似是胸有成竹,一直并未出言相助,更不用说上前相助。直到此时,他们见羊恭落入敌人手中,才知羊恭确实不敌。刘熙一声呼啸,众人立马挥剑上前,却被慕容寒一招定神术打来。众少年立马挥剑挡隔。
羊恭被裹得剧痛攻心,听得慕容寒竟肯相饶,立马想到:“这恶女人哪有这般好心?”一时没想到她的用意,不肯吱声。
慕容寒突然“咦!”的一声,略觉诧异,说道:“你们这些臭小子,果然有些门道。”原来,众少年同时挥剑一挡,竟尔若有若无的化解了慕容寒这一招定神术,但要说到尽数化解,却又不能。除了意识迷迷糊糊之外,仍能动弹,难成气候。
慕容寒转而对羊恭说道:“小子,你到底出不出声?”又看看胡孟二人。羊恭随即心中灿然:“原来,她打定主意,要逼得我呼叫出声,将胡一刀引来,突加偷袭。”说道:“慕容寒,你当真笨到家啦!你只是要我出声,却忘了自己可以出声……”随即又觉懊悔,心道:“我这提点她,笨到姥姥家的是我小羊儿,不是慕容寒。”
此时,胡一刀与孟君婆婆正在对掌,掌力将绝顶之上的冰山震倒,冰山渐渐消融,化作阵阵急流,向下涌动。无法流出的雪水片刻后又重新凝结,将两人裹在当中。二人身在寒冰当中,仍是不住的催逼掌力。
慕容寒道:“小子,两人相斗正激,无暇分身救你,唯有先毙了你。”对着羊恭太阳穴,股灵力一催,竟尔将他倒提了上来。
那丑女见羊恭遇险,竟然出奇的好心,不住的催促众少年上前相救。显然,她看不出慕容寒在他们身上施加了玄术。
铁伐浩图却道:“恭子神通广大,此时定是以退为进!”众少年均觉有理,站立不动,亟待再睹羊恭杀敌的风采。
慕容寒心中一沉,心想不错,她曾被羊恭施诡计中了一刀,见羊恭半天不吱声,只道他又在耍诡计。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羊恭身在半空半天,早已吱不出半点声息。
那丑女突然说道:“脏各有一耳,肾独有两者,何也?然: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谓精神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慕容寒,你修炼的是阴阳兼济的邪术。”
慕容寒道:“小妮子医理说得头头是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天德君的徒弟?”
那丑女说道:“这是医书《难经·三十六难》中的提到的。肾有两枚,左右各一。一主水,水升于左;一主火,火降于右,故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三焦之根于此,十二经元气之海。慕容寒,你妄用阴阳之术,恐怕日后将入万劫不复之地。”
慕容寒道:“万劫不复?我先让这小子万劫不复!臭小子,你完全受制于我,何所惧哉?”忌惮之意尽去,手中加劲,拟将羊恭化为肉糜,却突觉全身上下一震,失声喊道:“妖灵之力!”神色尽是惊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慌张失措之下,羊恭从半空掉了下来。
慕容寒忽有所悟,未待羊恭落地,不惜犯险,飞身而上,抓住羊恭的脉门,只觉羊恭体内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源源不绝迸出。
她颤声道:“不错!就是妖灵之力!想不到你小子身上竟然有妖灵之力,当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工夫。”立马运起灵力相吸。
本就溃堤的江河急流突遇狂风一般,化作汹涌的洪流,呼啸而出。
慕容寒先前以妖兽来炼化,便是企图从血肉之中炸得妖灵之力,但众妖身上的灵力当真是九牛身上的一毛,少得可怜,是以一直未练成这阴阳大法中的阴阳镜。此时,她如电一般的灵力直透羊恭,竟尔将他体内那股怪异的力道激了出来,再经她一番推波助澜,更是急剧而出。
慕容寒哈哈大笑,不思趋避,反而飞身迎了上去。
铁伐浩图见羊恭怪力骤发,狂风暴雨一般,说道:“这不男不女之人是不是疯了?明知豪光凶险,反而飞身上去。”
刹那之间,只见那一阵豪光打在慕容寒身上,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天地在那一瞬间窒息,万物归于沉寂。
胡一刀与孟君婆婆听得这等声威,各自一怔,罢手不斗。
万籁无声,一片死寂之中,突然听得慕容寒哈哈大笑,声震长空,良久未歇。众人被这等声势惊呆,就连胡一刀与孟君婆婆亦是不能例外。长声过后,只见天地间一圆盘蓦然而出,黑白相混,阴阳变幻。
胡一刀叫道:“阴阳镜!”
那圆盘激飞而落,当中站着一人,正是慕容寒,只听得她说道:“小子,今日能以阴阳镜杀你,总算不枉费了这一场修炼。”话音甫歇,圆盘闪向羊恭。
两条身影随影而至,挡在圆盘之前,正是胡一刀和孟君婆婆。两人同时祭出法器,关刀和长竹竿双双齐出,抵住了阴阳镜黑白两道豪光。
慕容寒笑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