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树干离地约一米五的高度,发现了一小块被刻意剥去树皮、露出浅色木质的地方,上面似乎用什么东西划拉了几个字。阳光照射下,隱约有细微反光。
眾人围拢过去,凑近了才看清那行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的字跡:“承让。袜子记得手洗,找不到我,哈哈哈~”
字跡旁边,还画了一个简笔的、咧著嘴笑的狐狸脸。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艹!”友军班长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憋了半天才爆出一句粗口,整张脸涨得通红。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完还踩了两脚!
助教组长的脸色也从无奈变成了铁青。
他总算明白,王小小根本不是没听到哨声,她是听到了,但压根没打算立刻出来!
她不仅贏了,还要用这种囂张至极的方式宣告她的胜利,顺便提醒他们那个该死的赌约!
“王!小!小!”助教组长几乎是咬著牙根,对著山林低吼,“你给我出来!训练结束了!听见没有!”
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们看著时间,100公里的拉练呀!
山下的人吼了几声,得不到任何回应,场面一度十分尷尬。
“她不会是真跑远了吧或者出什么意外了”一个助教迟疑地猜测。
友军班长气得差点跳起来,“意外!她能留下这字条,能出什么意外她这是在跟我们叫板!看不起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在这乾等著吧”
“还有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这次拉练逃不掉了……
丁建国和廖志国也走了过来。
廖志国看著树干上那行字和狐狸头,嘴角抽了抽,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只能强行忍住,看向丁建国。
丁建国盯著那棵树,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没理会手下人的躁动,也没去看那挑衅的字条,只是缓缓地扫视著浓密的树冠。
突然,他的目光在某一处定住了,那里,一簇枝叶的形態似乎与周围有极其细微的不协调,隱约能看到一抹不同於树皮顏色的、类似帆布材质的东西。
丁建国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隨即恢復严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对著那片树冠说道:
“王小小,別装死了。你的偽装很完美,但你的枪带露出来了。”
话音刚落,那簇“不协调”的枝叶猛地动了一下!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王小小的脑袋从枝叶中探了出来,脸上还带著刚被吵醒的不爽和一丝被戳穿的懊恼。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树下的丁建国,又看了看
她慢吞吞地开始解开身上的鹿筋和藤蔓,动作依旧不慌不忙,仿佛刚才那个让十几號精英抓狂的人不是她。
一边解,她一边用带著浓重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嘟囔:“报告,我在战火中左手被枪伤击中,请求休息,外加营养补贴。”
他强压下嘴角的抽动,板著脸,声音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少废话!赶紧下来!伤员也得集合!”
王小小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继续慢吞吞地解著鹿筋。那速度,看得
助教终於忍不住,语气复杂:“王小小,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害得大家差点要跑一百公里拉练”
她眨了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指了指树干上的字:“啊拉练为什么教官,你们是因为找不到我生气了吗我留字条了呀,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贏了,让你们別担心。”
她那副“我很体贴、你们怎么还不领情”的样子,让助教组长和友军班长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你那是告诉我们別担心吗!你那是挑衅!”友军班长指著那行“哈哈哈”,手都在抖。
王小小凑过去,歪著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留下的墨宝,然后认真地解释:“班长,这不是挑衅,这是表达胜利的喜悦。军事教材《战场心理应用初级读本》里说了,適度的心理干扰可以有效打击敌方士气。我觉得我运用得还可以。”
她居然还引经据典!一本正经地气人!
“你……”友军班长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助教组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一个未成年,尤其是这么能气人的未成年一般见识。
他咬著后槽牙问:“那哨声呢训练结束哨你没听见为什么不出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