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教官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钉入王小小的心里:“你觉得你的医疗箱很齐全,很完美,是吗但它不是展览品!它是你的武器,就像战士肩上扛著的枪!”
“战士的枪有多重你的医疗箱就有多重!战士要带著枪衝锋陷阵,你就要带著你的医疗箱在枪林弹雨里救人!今天你多流一滴汗,战场上你就能多救回一条命,你自己也能多一分活著回来的把握!”
“现在告诉我,你还觉得这50斤,是霸凌吗”
王小小听著教官的话,脸上適时地露出怔住和醒悟的表情,但心底其实一片清明。
她早就明白了。
从廖教官指出她没敬礼、从一次次让她重复奔跑时。
她就看懂了这背后的用意不是在摧毁她,而是在用最快、最狠的方式,把战场生存的法则砸进她的骨子里。
她之前在心里吐槽“霸凌”,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一种苦中作乐的“口嗨”,是给自己重复极限运动找的一个情绪出口。
但她此刻依旧錶现得如同被一语点醒。
因为她清楚,这是教官精心设计的教学环节,此刻他需要的是一个“被点醒的学员”,而不是一个“早已看穿一切的天才”。
接受这份教导,本身就是对教官的尊重。
她猛地挺直腰板,儘管还坐在地上,喊道:
“报告教官!不是!是我错了!谢谢教官!”
廖教官看著她眼中燃起的火焰,知道今天的训练目的,终於达到了。他站起身,恢復了一贯的冷峻:
“记住这种感觉,记住你今天流的每一滴汗。明天,继续。”
王小小心里呵呵:看,配合得完美。
今晚得让红红把鞋底再加厚一层才行。
她要叫红红把她爹的训练常服袖子改成短袖,裤子改到膝盖,他爹的常服大,她穿到身上宽鬆,腰间系上皮带就显得精神得体,还能得到表彰子承父业、勤俭节约,传递优良传统,军人形象要好。
她不会傻到改自己的训练常服,毕竟一个年轻女性自己把训练常服改成短袖,很容易被卫道士批判为追求资產阶级作风、不庄重、心思活络。
贺瑾回来,看见她盘坐在地上,身边一个大包,大包上放著一个医疗箱。
“小瑾,帮我把医疗箱放进办公室,你再去打饭。”
贺瑾蹲了下来:“姐,你咋了”
王小小看著他:“我现在要开始军事训练,今天负重越野长跑五公里,我跑了五次,25公里。”
贺瑾把大包和医疗箱搬进去后,立马去打饭,炊事班班长给他一个鸡蛋,说是给王小小补补身体,三个月后不许输给海陆空学员,毕竟二科第一次收学员。
贺瑾回来:“姐,三个月的考试是和海陆空一起考,你是第一个代表二科学员的……”
贺瑾的话没有讲完,王小小立马知道了,这是说她代表二科参加考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王小小突然觉得好兴奋,自己將成为二科举起的第一面旗帜,她必须扛著这面旗帜,冲在所有人的前面,她一定是那群新兵蛋子最强的。
王小小坐在边斗上。
贺瑾:“姐,你在兴奋”
王小小囂张道说:“得了第一,他们都是我小弟~”
贺瑾骑著车也笑了。
王小小:“小瑾,能弄个浴桶吗下午带我去县里,我好去药店买中药。”
贺瑾:“找许叔,他们能弄得到。姐,新来的团长媳妇,在山上採集中药,她也和大院里人换。”
王小小摇头:“私人交易一律不要,西药如盘尼西林我还冒一次险,中药只要有钱可以去军医院和县里的药店买,不了几个钱。国家经济管制是因为穷才要票,为了保障最基本的社会公平平均分配,而採取的无奈之举。国家是穷但是不傻,国家可以限制人们吃多好的米、穿多好的布,但不能限制人民看病救命。这是政策的底线,也是人道主义的体现。”
回到家里。
王小小在拿了一条膝盖都磨掉的裤子,在上面用黑炭仔细画上大腿、小腿几个关键的肌肉群和穴位位置。
她招呼道,隨即直接趴在了炕上,“军军,过来。帮我按摩,给你3颗大白兔奶,照著画的地方,用你五成的力气往下按。”
军军得令,搓搓手,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往她大腿后侧的肌肉按下去。
“啊——!!!”
一声悽厉的惨叫瞬间衝破了王家小院的寧静,把院里啄食的鸡都惊得扑棱著翅膀飞开了。
王小小整个人疼得几乎弹起来,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这种深入骨髓的酸胀剧痛,比她今天跑那二十五公里要强烈十倍、百倍!
她狩猎时受过伤,但那是锐痛,而这种乳酸堆积后被人强行揉开的酸痛,简直是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