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自己明明加害过他，利用过他。
但是他却不计前嫌，帮助自己。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觊觎，甚至还想用御灵符控制自己，但是，他之前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用心血凝剑，帮她完成一半蜕变。
此时此刻，他已经虚弱至此。
孱弱到一个三四岁孩童，都能轻易地将他杀死。
天婉看着他，心中左右为难。
一个声音告诉她，若是此时再不除掉他，等她蜕皮之后的虚弱空档，他一定会有所动作，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为时已晚。
而还有一个声音，则是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无私无畏，实乃善良，若是趁机加害于他，天理不容！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姜赤云其实也已经有所察觉。
他分明看到，天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意，正是面对于他的。
但是她的脸边又有一丝不忍，似乎正在为难。
此时，青锋索凌尚在手边，而无量剑，已经悄然消散。
此时的他毫无防备，若是天婉动手。
恐怕这世间，再无人能够救得了他。
“你为什么不动手？明明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用御灵符控制我的！”
这个时候，天婉突然出声，她看着姜赤云，眼中透着一丝恨意。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不着一丝寸缕。
该看的，不该看的，恐怕他都已经看了个遍。
若是杀了他，自己心里也会好受许多。
“我虽说如此，但不做强迫之事。”
“哼！满口谎言！”
天婉恨恨道，她抬起手掌，趁着这会儿尚有力道，她大可以一掌击毙了他，然后迅速抽身离去。
但是，她却犹豫了。
最后在百般纠结之下，天婉还是忍了下来。
“我切不杀你，但是我如今行动不便，你要帮我！帮我把这一身东西，全部弄掉！”
说道这里，她不由地脸面一热，双颊飞红。
不过在这夜色笼罩之下，显得不那么明显。
“帮你摘去蛇蜕，好！”
姜赤云长吁一口气，身子稍稍放松。
随后他便席地而坐，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脊背，然后按在了其中一块即将脱落的蛇蜕上面。
当姜赤云的手碰上去之后，天婉不由地颤抖一下。
“你……你轻点，如果敢伤了我，我就杀了你！”
可是她却没有听到回应，心中就有些懊丧。
姜赤云此时正一心一意，对付着她脊背上的蛇蜕。
被无量剑分离之后，这些蛇蜕虽然依旧柔韧，但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坚不可破。
轻轻一揭，便像纸屑一样，脱落下来。
一刻钟后，天婉脊背上的蛇蜕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后腰一处，以及肩头两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