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赤云握着手中剑，轻轻舞动，不敢用力。
此剑轻盈，影影绰绰，看着轻薄剑身，好像夏季烈阳之下的薄冰一般，触之则无，稍有用力，便好像会化作轻烟散去一把。
他心有不甘，便暗自运力。
之后，姜赤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刺穿了一般，在一阵难耐的痛楚之后，他的喉咙一甜，便直接喷出一口热血来。
这股血液直接喷在了剑刃之上，之后，就看到一股红得惊心的血珠顺着剑身流淌，而且在上边还散发着丝丝白雾。
就好像开水上的烟雾一般轻薄，却散发着一股精纯的力量。
当看到这股血花的时候，天婉不由地心中一惊。
此时她虽然虚弱，但五感仍在。
当那口血喷出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姜赤云周身的气势明显萎靡不少，整个人的身形一萎，头上发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花白许多。
整个人就好像变老了一样，这让她不由地一阵心颤。
“好剑！”
这个时候，姜赤云却是对着手中的剑，赞叹一声。
看着被鲜血浸透之后，变得更加妖红，殷实的剑身，他心有感悟，便轻吟道。
“无形无影，若心意凝。此剑，就名为无量。”
之后，他手持长剑俯下身来，看着已经被蛇蜕折磨得煎熬不堪的天婉，手中长剑瞬间缩小成一柄趁手的短刃。
“开始吧！不许反抗，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此剑乃是我的心血凝成，只此一把，若是你有异动，它便会折损，而我，也将因此折损，你明白的话，就眨眨眼睛！”
天婉听到这句话，便有了反应。
她眨巴着眼睛，然后又闭上了，一串湿热的泪光也被合上的眼睑给拦住了。
姜赤云随后也提了一口气，而后，再一次出手。
当剑意笼罩天婉周身的时候，她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就好像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过一般。
丝毫感受不到，那股锋利的触感。
当剑意掠过敏感处时，她忍不住就想颤抖着身子，但随后就被一阵声音给制止住。
姜赤云用剑刃沿着天婉身上鳞片的痕迹，切削开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完全地将整个蛇蜕给剥离下来。
每一次出剑，他都极尽收敛。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他出剑的手法，定然会惊为天人，被他剑势所震惊。
一剑既出，气势如虹，但是落在天婉身上的时候，却好像蜻蜓点水，轻盈一下。
那剑招，犹如大家手笔，于纸上笔走龙蛇一般，流畅肆意，毫无停顿。
直听滋滋簌簌，嘈嘈切切，犹如急弹琵琶，丝弦嗡动。
随着一阵剑光笼络，剑意横空，天婉终于感觉到身子好像放松许多，那股紧迫的束缚感正在慢慢退却。
她本想动弹，但是却一直在忍耐着。
姜赤云只是将她的旧蛇蜕给一点点破开，然后沿着它原本的构造和痕迹慢慢分离。
最后还差一道工序，就是将它们一点一点，剥下来。
而那个工程，比起现在，要更加艰难，痛苦且漫长。
半个时辰之后，姜赤云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双目赤红，眼中布满血丝，一头黑发已经完全变白，周身气势已经消退，乍一看，他就好像耄耋老人一般，细看之下，才发现，他已经虚弱至极，大半衣衫都已经被身上的伤口浸透。
而此时，天婉身上的蛇蜕已经彻底分离，她已经能够正常行动，只是那些蛇蜕不除，她还是难以突破天妖境界。
看着此时虚弱不堪的姜赤云，她心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