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是神殿的人听到，目前问题也不大。因为李凭之前已经用卫海做过实验，他堂堂一个主教，七到八星级的神魄之力，最终连《射雕》的开头章节都写不出来。
很多的字不会；很多典故、成语、词语，他都不了解，压根没法书写，就像卫海，连王小明都能抄成小明王，其汉语文化等级，大概连二级水平都够呛。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没有水晶笔！
稍微长一点的文字故事，就得使用大量金箔，不能像李凭一样，什么都能当成写字板。
……
种种因素综合下来，他们的说书，反倒名副其实，真的就只是表面的‘说’而已。
李凭听了一场，不得不说，他们的模仿还是很认真的，除了因为不熟悉，偶尔要看看记录的本子；语气有点夸张以及刻板；有些压根不懂的词汇生拉硬扯……
简而言之，就像没毕业的实习老师在模仿老教授。
大堂管事抬头挺胸：“怎么样曲奇先生，我们的人说的，也不错吧？”
“我如果要你们改……”李凭刚试探着开口。
大堂管事已经严肃拒绝：“不，改，是不可能改的。您的聊斋草堂位置偏僻、装修捡漏，可容纳的人也少，这么好的故事，只能让有限的几个人听到，实在是我西陵城百姓的一大损失。现在由我们说趣阁帮忙，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精彩的故事，而且我们也说了，这个故事是从聊斋草堂那边传出来的，您还是最终所有者，并没有说这是我们说趣阁自己编撰。所以您大可放心。”
大可放心？
李凭简直被这种‘不要碧莲’的说辞惊呆了。他们的强盗逻辑，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李凭沉思良久，终于颔首：“你说的对。不仅西陵国，哪怕整个大荒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法律规定，不许百姓口耳相传故事。你们只不过是把口耳相传这种事情，做得更专业而已，我无话可说。感谢你们还为听众说明，这是聊斋草堂的故事，这等于帮我扬名立万，不用我再额外付钱了吧？”
大堂管事似乎也没料到，传闻中的曲奇先生脾气如此之好，彬彬有礼，十分友好。他不禁满意地笑了：“曲奇先生实在太过客气！我们都是诚信上人，理应实话实说。希望以后，能从曲奇先生的聊斋草堂，学到更多的故事，让西陵百姓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李凭拱手：“先生好志向！”
大堂管事谦逊摆手：“哪里哪里。”
从说趣阁出来后，张小山一脸菜色，贺光的棺材脸快要结冰，只有李凭还保持冷静。
张小山有些纳闷：“曲奇兄，看到这种事情，你竟然都不生气吗？他这是在偷我们的故事啊！”
你没有经历过后世各种盗版网站的打击，你是不会知道，我们扑街作者为什么这么坚强的。
“都是小场面，稳住。”李凭安慰他们两人。
张小山依然愤愤不平：“我要告诉大家，我们聊斋草堂的才是正宗的；他们画虎不成反类犬，必然会被大家厌弃。”
“算了，没那必要。就算打击了说趣阁，可能还有读趣阁、唱趣阁……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精力，一个一个找过去？”
“该怎么办？”张小山一正垂头丧气。
“打击盗版的最常用方法，就是比质量。我们说的比他们好、有他们没有的东西，让他们只能拾人牙慧，这样一来。追求速度和质量的听众，还是会来聊斋草堂。”
“我也知道这样，但——哎，总是觉得不甘心，他们这样一打岔，我们得损失多少钱啊？”
“没事，反正我们聊斋草堂的位置，基本每天都坐满。”
“我原本还想跟你商量一下，位置满了，我们要么扩建，要么提高价格，现在看来，还要慎重投资。”
一听到这话，李凭立刻眼睛都亮了：“小山兄，这么说你还要继续投资？你说，你还有多少钱？”
这目光灼灼如狼的样子，吓得张小山往后一躲：“干嘛？我没钱借你了。”
“不不，不是借给我，是跟我合作，我们开个更大的。”
“不不不！”张小山头摇的比他更快：“我见你昨天有想走的意思，原本还想万一要是散伙了，我就把聊斋草堂包下来，继续说你的故事，没想到说趣阁的人抢先，你先在又有新的投资计划，是不打算走了吗？”
李凭愣住：“原来……连你也在打我的注意。”
张小山：“……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