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道:“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皇兄,我想借由你的口,说给他听。”
莫非晚道:“好,你说,我听着。”
长云道:“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悔婚,第一次是因为父皇回来找我,他跟我说是兄妹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就是疯狂的,他让下毒给皇兄,说将来都让我们长生不死,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所以我答应他的怂恿……当时父皇还未与西隐合谋,西隐与南秦还是友好关系,他目的是破坏两朝的和平。”
莫非晚怔了怔,没想到乌雅明之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这样与女儿说,还让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甚至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
长云知道她在愕然,继续道:“第二次悔婚是我自己的意思,父皇恨不得我悔婚,怕会再出岔子,所以派周向福看管着我,你知道我为何会悔这次婚吗?”
莫非晚道:“愿闻其详。”
长云道:“因为我知道你把虎符给了皇兄,亦知道秦家军入京的消息,所以我以为不用我去和亲,也能度过难关了,所以我才有底气悔多一次。”
她只想嫁在京城里,每逢佳节时,能回宫见皇兄一面,她早已断了那种有违人伦的心思。
但是,偏偏雾晴死了,廉半雍借此机会发难于皇兄,让她不得不再次牺牲自己,用这个理由让廉半雍等人退兵离开。
世间无不是悲剧,莫非晚也叹息这些使人心酸之事,也知道安慰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莫非晚道:“公主为国为兄让人感动至深,你的心意、难处我会和皇上说的,他也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好。”
长云道:“我知道皇兄喜欢你,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讨人厌,什么都爱跟我抢,而我什么都抢不赢你。”
莫非晚只想告诉她,自己才不是那个爱与她争执不休的人,和乌雅元桧也只是师门之情,但看来解释也无用,随口应了声:“以后不会了。”
“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长云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即又道,“对了,雾晴的死你们知道凶手了吗?”
莫非晚道:“大概知道了,是你父皇的意思。”
长云嗯了一声,道:“不是我父皇的意思,是廉半雍的意思,是我父皇动的手罢了。”
莫非晚再次错愕愣住,廉半雍果真与表面看到的不一样,善良表面底下有着最恶毒的心!雾晴虽然与他不是一母所出,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啊,为了给乌雅元桧寻个错处,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莫非晚道:“谢谢公主跟我说这些,我会如实告知皇上。”
长云不再开口说话,这时整个队伍走动起来,热闹非凡,送亲的队伍开始往两侧百姓身上撒金叶子、金箔之类的东西,求个喜意。
人群中一阵沸腾,秦丧护着莫非晚往后退去,待寻了个空地处站好,莫非晚才道:“廉半雍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吧?”
秦丧道:“嗯,作不得假,秦家军与他们共同进退,若有什么差池,于他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咦对了,你昨晚不是说要看着他们离开南秦地界吗?婚队都已经出发了,你还在这里,等会还赶得及吗?”莫非晚不解地望着他,正好有一片金箔飘在眼前,她顺手一抓,正好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