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心中莫名一阵恍惚,目光灼灼地看着秦丧,柔声道:“婆婆,这些我都知道的。”
安阳瘪瘪嘴:“你明白自是最好。”
折腾这半宿,大家都疲累的很,对于秦丧纳妾一事不再开口,待她们离开戍王府,莫非晚才得以安稳地仰躺在椅上休歇。
凉风习习,烛火轻摇,天际依旧暗沉如墨,殿外飘进阵阵夜来香香气,与屋内的沉香混为一体,缱绻纠缠,萦绕在整个殿堂里。
莫非晚清了清嗓子,问道:“对了,上次你去追乌雅明之的时候,他是如何逃跑的?”
秦丧淡然道:“当时他身边有四五个尸蛊,以我一己之力本就难以对付,所以摘除他的心窝后,又来了七八个尸蛊,瞬时便把他救走了。”
“哦。”莫非晚轻轻地应了一声,抬眸时对上他诧异的眼眸,解释道,“刘姨娘回来了,我还是希望李箫何能回来,甚至良心发现,不要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事已至此,看着莫非晚还在妄想用亲情打动李箫何,殊不知他已是烂泥扶不上墙,无人能带离他离开这个圈子。
秦丧暗叹了一声,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做人,总该要与趣味相投的人相处,哪能半世飘逢,孤星如命……”莫非晚缓声地道,侧目看着边上挂着的那盏宫灯。
秦丧桃花眼中的神色一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的人天生得不到救赎,即便我们都很努力。”
莫非晚知道他在规劝自己不要自不量力,不以为然道:“我会量力而行。”
“好了,早些歇息吧。”秦丧不再逗留,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或许春耕将至,京中大雨连绵,天天有大半天是在雨中,话说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清淡得愣是叫人恹恹不得欢,做什么事情都毫无**。
早上才有一阵的暖阳,晌午时分又下起了大雨,莫非晚出门时没有带伞,与青月差点淋成落汤鸡,只好匆匆跑进一家客栈吃饭避雨。
小厮上前奉茶时,惊呼了一声:“安阳郡主?”
莫非晚正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水珠,抬眸看向那人,心中皆是一怔:“阿伟?”
阿伟心中一喜,郡主居然还记得自己,恭敬地行了一礼:“没想到在这里有幸碰见郡主,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莫非晚眸中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此时正晌午,又是大雨下,客栈里并没有其他客人,阿伟喜不自胜地道:“小的确实有一事相求呢。”
“哦?有什么事竟然要求我?”莫非晚淡然地睨了他一眼,旋转着茶杯玩儿。
“哎……”阿伟先是叹了一下,似是忧虑满满的模样,“最近小翠不知是怎么了,都不肯出来与我见面了。”
话音刚落,莫非晚则挑眉看向他,漠然道:“她是周家嫡女的丫鬟,你应该去找周小姐,找我有什么用?”
阿伟闻言扯出一个你我皆懂的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小翠其实是在替你办事,你放心,我不会对外透露的,我就是想她了,所以多嘴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