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有杀我,只是说知道我的秘密,要劳烦我顶罪罢了。”周焉云当时就觉得隐隐不妥,后来才知道他是故意引诱自己来京郊的人,那封信亦是他所写,故意让莫非晚等人以为斐婉的死与自己有关。
莫非晚心底震惊无以复加,美眸中似有泪光闪过,只是仍然没有十足信任她:“安胎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焉云面色微微有些泛红,扭头不去看他们,轻咳一声:“我又不认识他,他便祸水东引,我与晚姐姐的关系这般交恶,依着姐姐这样的性子,我怕你还未审问,便要置我于死地,所以我折返与斐婉起争执的地方,把撒落的药全部捡了起来才回京。”
莫非晚道:“所以你并未看到斐婉吃下羌活?”
“当然没有!”周焉云惊呼了一声,“那人都摆明陷害我了,肯定在那之前斐婉就已经吃下羌活,真的不关我的事……”
当下已是月上半空,莫非晚拂去万千愁绪回过头来,自烛火与月光的交界处,瞥了一眼脸上挂泪痕的周焉云,眼眸里少了那份消沉,却多出几分危险。
“你胆敢欺瞒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焉云两眼徒然睁大:“真的不关我的事!在这种节骨眼上,我只想安然无恙地生下孩子,姐姐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哪敢再去惹你?”
说罢她伸起左手,挥了挥残缺掉食指的手掌,即便是要弄死她,也得在孩子生下后,正式成为秦丧的妾室后……
而秦丧剑眉微蹙,漠然问道:“既然如此,凶手除了杀害斐婉,还有没有杀害其他人?”
周焉云长了一口气,道:“有!后来,我们从出口处离开,发现外面有一老人与小孩,我生怕多惹是非,便赶紧离开了。”
后来,老人离奇死亡,那个孩童亦是不知所踪,周焉云知道在这之后,是那个凶手杀害了他们两人。
莫非晚垂眸冥思了片刻,仿佛要在繁复花纹的红毯上看出什么画面来,良久,才道:“他身上有什么香气没有?”
“当时吓惨了,所以并未注意。”
周焉云颇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若不是秦哥哥在一侧,自己早已被她逼疯了。
莫非晚道:“给你送信之人,与凶手是同一个吗?”
周焉云道:“想必是的,但我坐在小翠的对面,信是从我坐的这处窗帘扔进来的,所以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回去后替你问问小翠,或许她看见了。”
莫非晚幽暗深邃的眼眸里晦暗难辨,清清冷冷,孤寂如月,其间还夹杂着一丝对她的厌恶。
正在这时,青月踏进殿内,道:“小姐,安阳夫人来了。”
青月刚说完,安阳一行人已经进来,率先行至秦丧身侧,捶了一拳在他的臂上:“不孝子!为何带焉云来这里?”
莫非晚淡淡地道:“婆婆,是我的意思。”
安阳莫名在心中起了挫败感,缓声道:“现在审问完毕了没有?人我要带走了。”
莫非晚瞪大熠熠生辉的明眸,笑着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夜风转凉的原因,周焉云在这样的气氛下浑身发颤,早已躲在安阳的身后,不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