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所言极是,相公你还是出去一下下。”莫非晚蹙眉地盯着秦丧,用唇语道:“识趣点。”
周焉云十分懂事地奉上一盏热茶后,便与小翠退至门口守着。
秦丧一挥衣袖,与其他人一同离开了。
屋内顿时沉寂,安阳深吸一口气:“焉云所犯之事,你有多少证据?”
“唔?”莫非晚懵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我知道,以她那个性子,绝非善类,也知道你向来明白是非,不会随便嫁祸于人。”
莫非晚这才回过神来,有点沮丧地道:“唉,可惜,她那把嘴猾得很,只诓她说了一半,另一半真相硬是诓不出来。”
“哈……”安阳不由得笑了起来,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你别诓了,我赌你今日还是徒劳无功。”
这一举动加重了莫非晚心里的疑惑,按理来说,婆婆既是相信自己的猜测没错,自己也定能让她说出来,为何她这么笃定会是徒劳无功?
“昨夜她装晕过去,今天我看她还有什么诡计!”
安阳道:“不行!你不能再质问她了,你知不知道,她因悲切过度见红了?她腹中的孩子才三个月啊,胎位还未稳,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果然!还是为了孩子。莫非晚重叹了一声:“婆婆,她怀的真不是秦家的骨血,你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们呢?”
安阳摇头,周焉云爱惨了秦丧,孩子绝对是他的,秉着这一个死理,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甚至详细地说着他们在宛林院的那夜……
“罢了,我管不着!只是杀人偿命,自古有之!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她周焉云既然身在其中,凭什么要我对她轻恕?于死去的人公平吗?”
她的怒气扬起,安阳敛起眉宇间的尴尬,这事儿的确为难于她,何况听闻那个死去的女子,是她紧要的好友,难怪她这么生气。
安阳迟疑了半晌,缓缓跪下:“娘求你……”
“你干什么呀?”莫非晚扶着她,想把她拉起来,奈何她抓住一旁的椅把,难以扶动。
“等孩子生下才查行吗?”安阳惨白的面容上,全是悲情之色,“你以为我就不恨周焉云吗?她使计陷害我们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但你为何……”
安阳的眸子越发幽暗,道:“一切为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莫非晚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我家斐婉也是无辜的!她不无辜吗?!”
安阳捂住了心口,道:“撇去斐婉不说,你还想怎样?你剁了她一根手指,也算她还了你在长河失去的手指,你在陶都受难之时,她亦在西隐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
莫非晚被激得泪水直流,哽咽道:“这一切是我害的吗?全都是她咎由自取!我想怎样?!呵呵呵……”
看着她失望透顶的眼眸,安阳一怔,将原本打算替周焉云求情的话咽下腹:“非晚……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