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丧愤怒地道:“若你再有一点谎言,我从十楼扔你下去!”
周焉云睫羽猛然一震,这才仔细地思索:“那人确实是先帝,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我因为害怕,所以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
“等等!”莫非晚缓缓地开口,不屈不挠地将重点拐回来,“斐婉死的那日你没有见过戈特忽庥,你不必在这个事情上撒谎,那天他与廉半雍在谋面,不可能与你再见!”
“是……”周焉云惨白着一张脸,深邃如泊的剪眸里闪过一丝愕然,“我的确不曾与他相见。”
“斐婉离开宫后,是不是你约她去的京郊?”
“不是!”周焉云惊呼一下,猛然甩头,“我与她不相熟,我约她干什么?何况还约在京郊那么远的地方。”
莫非晚相信她没必要说谎,冷眸紧盯着她看,把手置于膝上,轻弹十指,等待她接下来的说辞。
“那日,我与小翠去城东药铺买药,突然有人往车厢抛进一封信,约我到京郊外一聚,所以我便去了。”
周焉云说的时候并不自在,其实信中的内容是:西隐一聚,让我思念至今,特约京郊再聚。
落款:来自西隐的登徒子。
想起在西隐的日子里,她不由得一阵惧色,那些个登徒子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来拆穿自己怀的不是秦哥哥的孩子了?
当时她只想找到那个人,然后把他杀掉,让这个秘密永世不得见天。
莫非晚道:“信呢?”
周焉云心虚地回答:“我顺手扔了!”
她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额前的乱发散了几绺下来,被汗沾湿了,贴在她惨白的面容上。
莫非晚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缓慢地道:“所以你见到的人是谁?”
周焉云沉重地喘息着,半晌,才用嘶哑的声音,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谁也没见到……”
莫非晚闻言蹙眉,微抬起下巴:“不,其实你先见了斐婉,我说的对吗?”
春雨微凉,窗外偶有几声鸟叫,莫非晚话一完毕,屋内一片寂静。
周焉云紧咬下唇,嘶哑道:“我没想过会碰见她,她一见到我,以为是我约的她,不过三言两句罢了,她便作势要打我。”
“你们说了什么?”莫非晚看着她坚定且毫无犹豫的眼神,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骂我贱人,非得跟你抢男人,威胁我若再与秦丧纠葛不清,就要杀了我……”周焉云的目光,缓缓转向秦丧,说道,“秦哥哥,这是真的!”
莫非晚只觉得心口茫然的痛,斐婉至死都在为自己担忧着,而自己为她做过什么呢?霸占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份,甚至属于她的一切人脉,原本……所有爱自己的人,都应该属于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