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宛林院已是乱成一团。
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居然离开了城堡,秦丧勃然大怒。在宛林院里的下人们最先倒霉,院里兢兢战战的跪了一地人,连同粗使的丫头厨娘都来了。
“城主,在昨夜三更,是青月带着夫人从城西的门口出去,因为青月来去自如,所以当值的人并未多怀疑便放行了……”乌亢一脸惊惧,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秦丧已是在暴怒中失去理智,和莫非晚失踪不见时一样,突然就起兵攻打西隐,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他们都不敢想象,他会如何迁怒于人,会有多少人遭殃。
秦丧狂怒大吼:“懒懒散散的,你们到底在宛林院都做些什么?连易装都看不出来吗?所有人,统统给我去领罚三百杖,打死便算倒霉!”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淡无比,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这……可怎么办?会死人的……”
乌亢白着一张脸,颤音道:“城主……请网开一面,我们院中有许多人已经上了年纪……”
秦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理智几乎已经被怒火灼烧殆尽,怒吼:“你这么有爱心,不如你全替他们受过吧!”
这时,安阳带着周焉云进来,看着这一幕,瞬移过去,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怒斥道:“是我执意接回焉云,才害她离开的,你若要怪,便怪我吧!”
秦丧瞪着她,怒吼:“不必你自个儿承认,我也知道是你的错,你还敢来惹我,滚开!!!”
安阳闻言后直觉是晴天霹雳,被人兜头打来一棍棒,霎时面色惨白,喉口哽住,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周焉云也被吓得怔愣了一下,哭着扑上来,替安阳抚着胸口顺气,声音也是颤抖且嘶哑:“姨娘……你消消气……秦哥哥只是一时冲动……”
秦丧瞬移而去,掐住周焉云的喉脖往后飞去好几米才停住,目光愤怒地剜着她,恨道:“你……去死!”
一股腥甜从她的喉咙涌出来,滴落在秦丧的手背上,再顺着他的手跌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安阳见此,赶紧冲过去,拍打着秦丧,喊道:“阿秦!不能再掐了,她会死的,即便你不爱惜她,也得疼惜她肚子里的孩儿啊……”
秦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老子说了!她肚子里的玩意!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安阳见他越掐越用力,只觉得气血上涌,又见周焉云两眼翻白,早已晕死过去,她头晕目眩,若不是被身边的婢女扶着,自己也该晕死过去了。
“来人……”安阳虚弱地喊道,“还死愣着干什么?快把城主拉开啊!”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拉开,奈何力气全然不够。
“都闪开!”乌亢突然大喊,众人望去时,只见他扛着一把实木椅子冲来,所有人瞬间闪开一边去。
“砰————”一声巨响,椅子在秦丧的脑袋开花,他缓缓地回过身来,摸着湿漉漉的后脑勺,道了句:“乌亢,你大爷的!”
说完后,便晕倒在地了。
安阳急得大喊:“赶紧去请大夫!”
她左右看着,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周焉云肚子里的孙子,霎时慌了阵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待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安阳才得以呆了一瞬,然后不断的反省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都错了。
秦丧醒来时,生无可恋地望着床顶,不愿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