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彦的身子晃了晃,眸中闪过一丝暖色,笑着道:“放心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另一边,北音国的皇宫中,萧瑀面如死灰的坐在龙椅上,周围除了赵海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人了。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还有一个楚钰泽,”萧瑀绝望的笑道:“北音的气数尽了,这次是真的要败了。楚逸寒的身边有孟书彦,有风澈,有楚钰泽,还有……孟双,可是朕呢?朕的身边又有谁?一直以来,朕都是在孤军奋战,所有人都恨朕,都想把朕拉下马,连云鹤都背弃朕了,朕还要这江山有什么用,倒不如做个人情,送给楚逸寒算了。”
“皇上,您别这样,”赵海红着眼眶看着萧瑀,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狼狈的让人心疼,“皇上,您还有奴才,云将军也没有背弃您,云将军一直以来都守在前线,和东祁的大军对抗着。北音的士兵们都还没有放弃,您也不能放弃啊。”
“云鹤还在前线?”萧瑀愣了愣,似乎是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只是一瞬间,眸子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灰败:“云鹤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良心作战,他的心早就背弃朕了,在朕杀死云瑶的时候就不在朕这里的,否则,他也不会将整个云家托付给楚逸寒。征战这么多年,云鹤心里也很清楚,北音国终究还是不敌东祁,我萧瑀,终究不是楚逸寒的对手。”
“皇上,云将军一直不遗余力的在前线厮杀,倘若他真的背弃了您,又何必那样拼命?”赵海红着眼看着萧瑀道:“昨日前线传来消息,云将军还受了伤,若不是真心为北音,又怎么会连性命都不顾?”
“你说什么?云鹤受伤了?”萧瑀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赵海点头:“是的,昨日刚传来的消息,皇上您一点也不关心前线的情况,奴才也就没有敢说。”
“云鹤如今怎么样了?伤严重吗?”萧瑀紧张的问。他一直冷漠无情,手段狠厉,但是云鹤对他来说却是特别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并肩作战的感情,就算他萧瑀再怎么无情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听说是伤了手臂,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伤口颇深,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亲自上战场了。”赵海说道。
“备车,朕要去军营看看。”萧瑀吩咐道。
赵海心中一阵激动,这么多天来,这是萧瑀第一次提出要去军营。在孟双离开之后,萧瑀就整天郁郁寡欢,似乎是意识到已经反扑无力了,所以放弃了,这些天来,前线的战事一直都是云鹤一个人在处理,要是没有云鹤和东祁的人胶着,只怕现在的北音江山早就已经易主了。
皇宫内的人几乎都已经遣散了,那些侍卫全部都去了前线,战事吃紧,对于现在的北音国来说,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偌大的皇宫里空****的,连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萧瑀又闲马车太慢了,直接牵了马,朝着军营奔去。
明黄色的龙袍在灰头土脸的士兵中显得尤其的突出,几乎是在萧瑀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北音国的阵营都炸开了锅。
“皇上来了!是皇上来了!咱们北音国又有希望了!”
一时间,热烈的气氛席卷了整个北音的营地,躺在营帐内的云鹤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样的喊声,有些诧异的坐起身。
他将整个云家托付给楚逸寒的消息,萧瑀一定是知道的,他本以为萧瑀会下令斩首他,以叛国之罪或者其他的罪名。但是这些日子来,他日日焦急不安的等待,皇宫中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听宫里的人说,萧瑀的状态十分的不好,甚至是放弃了整个北音。他本是不相信的,但是数日来,萧瑀一直都没有来过军营,甚至连一点的消息都没有传来,这让云鹤也不得不担忧,萧瑀难道真的是认输了。
这些日子,云鹤过的也很是不好,一方面,北音的败势明显,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次,北音的气数已尽,所以当初,他才会将整个云家托付给楚逸寒,只想保留最后的一点血脉。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像就这样将北音拱手让人,这是他的家,是他的国。他一生征战为的就是保护这一片疆土,他不怕战死沙场,他怕的只是一生不休到最后,连家国都失去。
“云将军,好像是皇上来了。”一旁正在给云鹤换药的军医小声的提醒到。
云鹤点点头,挣扎着起身,道:“我知道了,你扶我起来,出去接驾。”
“你身上有伤,就这样躺着就行了。”
云鹤还没有坐起身,萧瑀就走了进来,一见云鹤这般,连忙出声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