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寒开车,莫桑烟坐在副驾驶生闷气。
圆圆的脑袋,小小的背影坐在哪儿沉默不语。
难得的清静,容瑾寒心里的阴霾也褪了几分。
莫桑烟与他不同,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什么时候出糗不好,偏偏是在容瑾寒面前。
而且她还……
这跟被人骑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她的高冷美艳形象被他踩成一坨屎,以后她还怎么拿捏他?
毕竟这两年的夫妻生活,可都是靠她维持的。
要不是她饥渴难耐,先发制人,不然她到现在都还是童女身。
车子渐行渐远,直到开进一处私人别墅,这才灭了熄火气。
“是小寒来了呀”莫海峰一脸的喜笑,“快进快进,晚饭就等你俩儿了。”
莫海热情地招呼着女儿和女婿两人进屋,老头子一头白发,岁月在他褶皱的眉峰上烙下不少的痕迹。
稀稀疏疏的眉毛半白了几缕银丝,笑的和善“小寒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看着又瘦了不少?”
“公司的正常实务罢了,最近心绪是有点儿重,调养调养就行了。”
他话一向很少,即便说也只挑重要的信息。
今日倒是好兴致,难得一见的接了不少问题。
莫桑烟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对准啃上一口,嘴里飙出几滴露水,散落在空气中。
“爸,他最近心事是挺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若有所思地朝容瑾寒对视一眼,莞尔一笑,“老公,你说是吧?”
她眼里快要迸出的火光,在老人家的眼里成了一种情感戏谑。
莫海峰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红葡萄酒,也是变相给年轻人独处的机会。
容瑾寒知道她没安好心,警告道:“你要挑事现在也不是时候,收起你的小算盘,我不想大家闹得太难堪。”
容瑾寒摸了摸,有点刺痛,感觉不大。
莫海峰喜欢喝酒,容瑾寒每次来都会被拉上喝几杯。
往常莫桑烟最喜欢他喝酒,因为喝了酒的他,做起来会更熟巧。
“呀,小寒你这脸怎么了?这是刮到了啥,伤口怎么长?”莫海峰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名酒,一阵惊呼。
之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些处理伤口的用品。
拿来交过女儿手里,并说道:“赶紧给小寒伤口处理一下,当心感染。”
换作以前,莫桑烟肯定是屁颠屁颠就去了。
可今天就是来了脾气,“不去,要去你去。”
……???
合适吗?
莫父看着自己的掌中宝,刺中肉,顿感头疼,“你吃枪药了?”
莫桑烟心有余气未散,随后拎着医药箱不情不愿地去了容瑾寒那边。
容瑾寒瞅了她一眼,眼神略带打量,似一种轻看
莫桑烟烟用棉签沾上碘伏,在他脸上用力的擦了一圈。
碰到伤口中间时,故意使坏,对准口子按了几下。
容瑾寒面不改色由她折腾,只是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仿佛在说,“你完了,得罪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向你的明天吊念吧。”
莫桑烟已经沉浸在内心的社死里,一度疯狂到无法自拔。
连吃饭时都心不在焉,爱吃的鸡腿儿都没了味儿。
莫老爷子全当看不见,心烦,惯的毛病。
“小寒,新的一轮项目做的怎么样了?要不要给你王叔约个饭?”
老爷子一脸精明,话里有话。
容瑾寒也知道其中意思,无非就是走关系,就差明目张胆让他拿着合同去签字了。
江城莫海峰组的局,谁敢不买他账?
容瑾寒夹了一抹绿色的青菜,往嘴里塞咽。
莫桑烟一听情况不对劲儿,打圆场,“老莫,你说什么胡话,公司有我,你还不放心?”莫桑烟接连着夹去一大块狮子头,“多吃点儿,老莫,你辛苦了!”
她看了一眼还未开封是酒,随手递去酒杯,动作熟练到理直气壮,“老莫,给我倒点儿。”
她那副痞态样,莫海峰看了有辱斯文。
“你没长手?”莫海峰没好声好气,转而对着容瑾寒,说“小寒,你多管管她,这丫头从小就这被惯坏的毛病,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给我往死里打!”
莫父说完撇了一眼女儿,眼里的厉色显而易见,“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
“无碍,她是大人,我们都忙,她自己有分寸的。”
容瑾寒知进退,明事理,这是莫海峰最喜欢最喜欢他的点。
莫桑烟看着身旁清心寡欲的男人,眼里的神色变得尤为复杂。
真是难为他了,吃个饭还要捧场作戏。
莫父两杯酒下肚,人也开始肆意不少,嘴里唠唠叨叨说着催生的话。
一旁的容瑾寒坐不住了,喝水的杯子几乎被他徒手撵碎。
眉眼中的氤氲之色,皆为凝聚在莫桑烟身上,好似在警告什么。
“爸,我可不要小孩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孩子太吵,而且生孩子对身体不好,我才不要呢。”
她这话是成功地刺激到了莫海峰,莫父听得一下子没了好脸色。
当即厉喝道:“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我也老了,你们结婚都两年了,迟迟没有动静,你是想让我死了都不能见你母亲吗?”
或许是酒精能唤醒人们内心的思念,说着说着,情绪忽然地就变得低落。
父女两个相望而坐,各自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