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孩子。”两个仵作也是很会看脸色之人，跟在这位姑娘身后说道。
虞九歌看着眼前的孩子，忍着强烈的不适心情，拿起一旁的弯钩勾起半腐烂的肉，为了将伤口看的更仔细一些。
伤口边缘有些粗糙，甚至伤口都是割了好几刀才划开的胸膛，孩子的肋骨已经碎了，一些骨渣扎进血肉里。
霍夜澜沉默的站在边上，他只扫了一眼这些孩子，最后依旧将目光停留在药仙身上。
她专注，认真，丝毫不怕这些血腥，也不怕被脏了手。
当真和京城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如果她真是六年前的那个女人，霍夜澜心里也会大胆承认，这样的她很有资格当霍安安的母亲。
连霍夜澜自己都没发现，他冷峻的脸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但葛大人眼尖的发现了这一点，这位姑娘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可明说啊。
“你们有什么线索？”看完小孩的虞九歌问两个仵作。
俩仵作对视一眼，说道：“姑娘是指的哪方面？”
“？”虞九歌头冒问号。
她想她应该没有理解错仵作这个职业的含义吧。
验尸提供线索，从尸体身上找证据，尽快抓到杀死这些小孩的凶手。
“杀害这些小孩的凶手，你们有线索了吗？”虞九歌索性直白地问。
俩仵作再次对视一眼，摇头：“暂时还没有。”
虞九歌听到这话，心里有点小吃惊，这好歹也是在京城，仵作的水平不至于是这个样子的吧？
“那你们能从小孩身上发现什么？”她又问。
其中一个仵作说道：“凶手极其残忍！”
“还有呢？”
“还有……凶手也可能是一个人！”
“嗯，继续。”
这下两个仵作支支吾吾起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虞九歌瞧出这两人有些蹊跷。
看来不是这两个仵作不行，而是有人在有意封他们的嘴。
小孩被拐这件事，可能牵连甚广。
可是要这样打退堂鼓吗？
虞九歌自是不愿意的，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她甚至都不愿意多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如此，是她都很难接受。
她朝摄政王看去，他定然也是瞧出了这俩仵作的蹊跷。
“说吧。”在霍夜澜眼里，她投过来的目光更像是在找他撑腰。
虞九歌开口说道：“从第一个孩子开始算起，凶手剖胸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伤口越发整齐利落，凶手想要的是孩子们的心脏，孩子虽然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剖心，可他们身上全然没有挣扎痕迹。”
俩仵作沉默的低下头，恨不得在这殓房里隐身。
“一个正常且清醒的孩子被凶手剖心时是不可能乖乖不动的，所以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提前喝了迷药丧失了意识，再者，孩子们的脸也是凶手刻意毁掉，为的是隐藏这些小孩的身份，我猜，被拐走的小孩里，一定会有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说着，虞九歌走到其中一个小孩面前。
她捞开小孩手腕上的袖子，将手腕翻转过来，手腕“这是线索？”葛大人走过来问道。
虞九歌点头：“这个小孩手上原本戴着一只手镯，被凶手扒下来扔掉了，小孩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凶手剖心，手一直压在硬的手镯上，就留下了这样的痕迹，这个小孩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