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虞九歌坐下。
没有被赐座的虞任清依旧弯腰站在那里。
人已经来了，虞任清开口说道：“王爷，这就是老臣的大女儿，才回来没几天。”
霍夜澜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看似在打量，实则像是在看笑话。
而虞九歌，根本不想也不敢跟他对视。
要是早知道她这宰相爹的急事是这个，那她就算是想一万个办法也不会过来。
苍天，这到底是什么要命的孽缘！
“老臣自知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王爷恕罪。”虞任清见王爷不语，赶忙跪下，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
霍夜澜连个余光都没给他，而是依旧盯着这女人：“你叫什么？”
虞九歌抬眸看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明知故问。
但谁让人家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身份地位摆在那。
正当她准备起身回话时，他又道：“坐下说。”
跪在地上的虞任清又是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王爷对他这个女儿是有趣大过了生气。
这样也好，起码……别让王爷真给他定个欺君之罪。
“虞九歌。”她道。
“虞，九歌。”霍夜澜将她的名字轻喃了一遍。
但这语气怎么听她都觉得像在调戏。
“听说，你五年前就死了？”霍夜澜问道。
虞九歌咬咬牙，语气还是毕恭毕敬：“五年前，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王爷，都怪老臣，小女五年前做出那样的事，老臣是碍于面子才……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王爷……”
“本王问你了吗。”霍夜澜眸色带着冰霜。
虞九歌听到这个理由倒是有点惊讶，她这个自私的宰相爹竟会把理由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转念一想，这多半出自杨莲的主意。
“王爷恕罪！”虞任清又磕了下头。
虞九歌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跟摄政王过多纠缠，于是说道：“我爹说的对。”
“那你可曾恨过他。”霍夜澜又问。
虞九歌攥住裙摆的手紧了紧，不止她，连跪着的虞任清也是。
生怕她说错一个字给宰相府带来灭顶之灾。
但很快，虞九歌松开了裙摆，整个人一下放松起来：“王爷，要不要去赏赏鱼？府里养了一些肥美的锦鲤鱼。”
虞任清余光瞪了她一眼，怎敢如此对王爷说话！
然而下一刻，虞任清再次震惊。
“好。”
霍夜澜起身，往外走，又留下一句话：“虞宰相在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是。”他都不知道要反省什么。
虞九歌随后跟出去，在附近走了一圈的空哲回来，再见到这位宰相府嫡女时，大吃一惊。
虞九歌心里叹气，就这样吧。
宰相府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了不少的锦鲤鱼。
空哲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府里的下人见摄政王和大小姐同行，少不了一些窃窃私语。
而这些窃窃私语传着传着，传到了虞霜霜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