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梦了。
是个噩梦。
梦到她一身破烂从乱葬岗爬起来时,她神志逐渐变得不清,她任人欺辱,恍恍惚惚走在人群中,有人喊她傻子。
有人把她推到在地,那些念经说佛说要行善是太太小姐们,拿着包子在乱世的道上施舍于人。
见她疯疯癫癫,想要玩弄她,到她时故意将包子扔在地上,逼她去捡,或者按住她的头让她去吃。
她曾经骄傲如星辰高高缀起,可是那时候她就是泥土里的尘埃,四处此起彼伏都是笑声,把她团团围住,笑得肆意放浪。
梦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
沈朝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过惯了颠沛流离,醒来时能看到屋顶,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
屏风前走入一个少女,沈朝歌盯了她一眼,她连忙怯懦地跪下:“公主。”
公主?
沈朝歌头疼得厉害,恍惚间她耳边依旧围绕着那些放浪的笑声。
她连忙跳下床,踉跄时差点没站稳,差点摔倒。
“哎呀,你怎么了,公主!”少女连忙去扶她,她却一把推开。
“滚开,离我远点。”
沈朝歌起身,推门而出,正好撞见门前站立的沈朝昭。
她身后的少女跟过来,连忙跪下,对沈朝昭行礼:“主公。”
沈朝歌冷冷地瞥着沈朝昭,后者却平静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少女,说道:“我送给伺候你的人,你不喜欢?”
沈朝歌冷冷地看着他,却不言语。
沈朝昭笑笑,解释道:“放心吧,我不是沈朝祁,他以前是放奸细在你身边监督你,而我可最不屑做这种事情。”
其实她不是怀疑,只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一种下意识抵触的情绪,抵触外人。
她下意识摸了摸心口,默默告诉自己,刚刚梦境中的一切才稍加平复,那,似乎都已经过去了……
沈朝昭大概能猜到她想什么。
沈朝歌的性格仿佛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些天他找人来给沈朝歌诊病,一诊断她五年来受的内伤加起来令人震惊。
想到这里,沈朝昭摇摇头:“罢了,进屋去吧,外面着实冷。”
沈朝歌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朝昭笑笑:“两个消息,有个坏消息,还有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