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的猛然低头,突然惊醒,眼睛看着昏暗地面上暗红色的血迹,视野里又多了几滴,陈呦感觉下巴上温热一片。
拿手背擦了一下,大片的鲜血蹭到她的手背上,她懵了,继续拿手背擦,可是没用,还是有很多,她最后急得没办法,没有卫生纸,在地上跺脚。
蒋野骑着黑色摩托车,后座上系着一大束玫瑰,冲破风声,拼驰在大地上,那个粉色的头盔挂在车上,在黑夜里格外亮眼。
蒋野停下车就看见陈呦留着鼻血,急得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够到的叶子,大把树叶握在手里。
有些不知所措。
蒋野从裤兜里拿出湿巾纸,将她的下巴、手背、脸颊上的血一一擦干净,可是鼻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整整五分钟,蒋野才看着她的鼻子不出血。
“我犯什么事了你火气这么大。”
蒋野将沾满血的湿巾纸扔进草丛里。
“你这样很不文明啊。”
蒋野也不顾她的呼喊,将她抱到摩托车上,扔给她头盔,笑着:“老子乐意。”
陈呦看他也戴上头盔,不禁疑惑:“我们干嘛去?”
“去海边。”
他骑着摩托车,拐过路口,直至风变冷,空气里有淡淡的咸腥味,若有若无的灯光,还有远方的灯塔。
陈呦看着他的后背,那是多么的炽热,她不用拥抱也知道。
车停住了。
陈呦摘下头盔,接近凌晨的海边没有任何人,她脱了鞋子,赤着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张开双臂闻着海风,风勾起她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的曲线更撩火。
蒋野站在她身旁,把玫瑰递给陈呦,她抱着花沿着海浪往前走,踩着细细的砂铄。
他拎着她的鞋子,听着浪花拍打礁石的声响,看她精致又脆弱,敏感又焦虑,心里比海浪还要高。
原本浅蓝的海水在夜晚变成深蓝色,如墨一般。
陈呦在某一处停下,看着大海,不愉悦也消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就像盲人突然不会用了导盲杖一样。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她夜晚如玉般亮的手指捏起一支玫瑰的茎,插进湿湿的沙子里,混合了海水,拍打玫瑰花瓣。
反正玫瑰迟早要凋零。
她不过替它选了一种比较浪漫的方法死去。
“我给你买点梨,你拿回家。”
蒋野压低声音说。
陈呦:“我不想吃梨。”
“吃梨降火。”
她执拗:“可是我不喜欢吃梨。”
“那吃菠菜,它也降火。”
陈呦:“我也不喜欢吃菠菜。”
很多事物都有矛盾面。
“乖,它比药好吃。”
他耐心哄她。
“可是刚才你问我是吃梨还是菠菜,现在你又说比药好,你不能拿两个我讨厌的东西让我选,这不公平。”陈呦绕到最后她自己也迷茫了。
“我没什么事了,”陈呦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口闷,“我很好,就现在。”
蒋野看她的神态,冷静的过分,“陈呦,我直接觉得你有一些事…瞒着我。”
陈呦被气笑了,“多疑鬼,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种出这么好看的玫瑰来着。”
到最后,蒋野还是不顾她的反对,跑去超市买了一袋子梨,个个饱满多汁。
可她不喜欢吃,最后把一袋子梨炖了。
她喝一口简直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