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那碗汤药却没有当着你的面儿喂给姜淮么?”
旧雨楼内,张婉秋正听着清儿的回话。她略略皱眉,显而易见的不满:“如此一来,那碗汤药送来也无果了。”
没有当着清儿的面儿喂给姜淮,那碗汤药十有八九是会被丢弃的。
二房警惕性如此之高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清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婉秋的表情,斟酌着言语:“夫人,不论汤药是否有结果,那位所谓的二少爷也挺不过去。毕竟为二少爷看病的郎中是位实打实的庸医。”
经清儿如此一提醒,张婉秋倒也想起来了。彼时姜淮初初发高热,晏淮安心急如焚,慌乱的预备出府寻郎中时正巧撞上了她。
她问了几句,善心地主动提出帮助找寻郎中。
她确实是真的替晏淮安寻了一位郎中的。不过却是个庸医,他的手上可是有几条人命的。
如是想着,心头忽而舒畅了不少。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提点了我。”
“奴婢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哼。”
张婉秋冷哼。
她想,那姜淮根本毫无资格进学,更没有资本同她的南哥儿争这将府家族大业。
卑贱之子,理应被碾压于泥土。
她巴不得姜淮就这样命丧于这场高热。
夜蓦地悄声来临。
芳菲苑内灯火通明。
“果然。”
披着大髦的姜晏冷眼看着云枝将将送过来的药方检验。检验的恰是张婉秋遣清儿送过来的那一碗汤药。
白纸黑字,字字明晰,句句清楚。
“若判断无误,此应为壮阳药。”
目光紧紧地定在检验单子最后一句,不自觉的,她用力攥紧了单子一角。瞬间,单子变得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