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心头控制不住的发紧。
一时沉默。
姜晏抿着唇,她大约晓得晏淮安心中难受,也知多言无益,是故安静地站在一侧。
她思忖着。
晏淮安所言,姜晏也猜测到了几分。回京不过多久就顺利得了进学的机会,纵使那机会是求来的,好歹也是得了的。
而这府中不喜二房一支的人有许多,二房如此得势,断然会遭人钻空子伺机报复。
那郎中约莫就是受人吩咐的。
哪里是药方不起作用啊。
分明是想拖着姜淮,好叫姜淮丧于这场高热。
沉默是被张婉秋遣来送药的丫鬟打破的。
丫鬟清儿端着托盘。托盘上赫然是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看样子是才熬制出来没多久的。
清儿道:“见过晏夫人、四小姐。奴婢是大房主母的贴身丫鬟,奉夫人之命前来送药。”
她又道:“二少爷病榻缠绵多日,也未见好转。夫人心中煞是担忧,特地遣奴婢寻来了上好的药材熬制,只盼望二少爷早日痊愈,免遭病痛之苦。”
说话得体而又大方,无一不暗示着大房主母张婉秋是位善良的好夫人。
然而眼下情形却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真心与否。
姜淮病重已有几日,若真是牵挂,何至于如今才送来汤药?
托盘上的那碗汤药呈着深棕色,冒出的热气儿携着浓郁的苦涩,慢慢弥漫。
姜晏盯着那碗汤药许久。
“多谢大婶婶。”
她轻声道,言语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