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喉间一声轻笑,似乎是在自嘲。
“姜晏,你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心急到不顾回京之后所要面对的处境,心急到忘却了晏淮安的顾虑,只一味地迫切想要得到回京的答案。
方才晏淮安的一番话就好似一把榔头,狠狠地将她敲打清醒。
“晏晏,你眼下打算好了吗?”
那句质问一道又一道地在耳里回**着,姜晏凝眸,不自觉望向那跳跃的烛火。
打算好了吗。
姜晏。
这条路,是那般的漫长。
你究竟想好如何去走好那条路了吗?
大约是受晏淮安那席话的影响,之后的日子里姜晏闭口不谈回京一事,她沉默地做着本分的事情,然后坐于屋内练着字,字画一幅又一幅。
书画静心。
练字是为沉静那颗浮躁的心。
这样的姜晏着实是令人难以适应。
云枝探头探脑地歪着半个身子偷看:“哎,可怜的姑娘啊。不过就是想回京罢了,被夫人一顿说教之后都闷闷不乐了……”
姑娘郁郁不乐,她这个做丫鬟的也难受。
素日里还能同姑娘聊些八卦,现下倒好,整日只能玩玩雪,偶尔晒晒太阳,实在是无聊。
“你担心姜晏作甚?娘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是姜晏自己这般的。更何况回京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每每此时,云枝总会不合时宜的听见姜淮不咸不淡的话语。
姜淮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她这不是没事儿吗。”
语气里尽显不在乎。
反是衬得云枝大惊小怪了般。
云枝闻言只能默默地咬牙,顺带诅咒这位少爷一生孤寡。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逝去,许家的喜事也渐近。
作为仙乐镇的大户人家,喜事必定是全镇百姓家家皆知,是以张灯结彩,俱是期待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