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是难见的强硬。
小姑娘甚是倔强,神色严肃,紧紧的抿着唇,看向晏淮安的目光充斥着坚决。
“……”
晏淮安骤然失笑。
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令姜晏听清。
然后,姜晏听见晏淮安深深地叹息一声,旋即娓娓而道。
一字一句,语重心长,掺杂着浓烈的挣扎与无奈。
“娘自是明白其中道理。晏晏,你方才的理由很正确,挑不出错儿。回京之事确是早晚问题,但眼下不是合适的时候。
你也应当清楚,我那时是擅自带着你与阿淮离府的,缘由心知肚明。我们二房本就与大房、三房不合,而那大房与三房却也绝非等闲之辈,再者老夫人亦不欢喜于我,是以离府之后不晓得如何在背后诟病。
京中名门望族最守礼节,妾自奔离府,是不合乎的。因而纵使我是因老夫人及旁人的刻意刁难而离府,那些名门夫人也不会在意。
再加之,娘位卑,你与阿淮为庶,地位更是微乎。倘若老爷在府中,旁人忌惮,尚能维护,可老爷眼下远在边防,不知归期,回京之后的日子只会比在仙乐镇的日子更为难捱。
又或者是假设回京之后的日子不会难捱,那我们回京实属贸然之举。
回京。以什么理由回京?回京之后会面临着些什么,晏晏,你想清楚了吗?
晏晏,娘能够理解你想要迫切回京的心情,只是回京并非说起来那般简单,需得好生打算。”
晏淮安说着不禁叹气,她睨了一眼愣怔的姜晏,继续道:“晏晏,你眼下打算好了吗?”
很显然是没有的。
“……”
姜晏喉间一哽,无力地张张嘴,却说不出半字。
只因为晏淮安说得教她反驳不了。
“罢了。此事日后再议。”
晏淮安起身:“你与阿淮赌博之事是要罚的。明日早晨在院子里跪半个时辰,日后莫要再犯了。”
“……是。”
房门被晏淮安轻轻合上,发出一道浅浅的声音。
那声音转瞬即逝,于是屋内只余死寂。
姜晏站在原地,埋着头。
发丝垂落,遮掩了神情,因而瞧不清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