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的父母已经……真是抱歉,家弟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请顾姑娘见谅。”
林彦知静静的听着,说话的语气间,盅毒开始缓解不少:“还有……害羞的子伍哥哥?那他又是谁?”
“他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很好的人。”顾小汐说,“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我可能现在已经嫁给了他。”
“……抱歉。”
林彦知听到哪个“嫁”字,手里不动声色紧紧的抓住兽皮。
“没关系,这种事儿,都是命,强求都是求不来。”
她赶紧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坐在一旁又继续说下去,:“你们其实没来对季节,若是在盛夏,我们这里就会举行,一场盛大热闹的节日晚宴。
那个时候,这里的天空就会出现‘仙女舞’,天空不再漆黑,它会像我们庆祝热闹的歌舞一样。
它仿佛,有了生命般,用红色的丝带,紫色的绸缎,黄幽色的轻纱起伏不定,像一幅泼墨画上九天仙女在翩翩起舞。五彩的光晕,交织出宁静祥和庄重的美景。”
“那可真是太美了……”
林彦知痴痴地望着满脸欢快的顾小汐,耳畔里听着顾小汐生动的讲述她的故事,那段美景仿佛就在眼前,美得似画中仙境,不禁由衷的感叹道。
“那个时候,还有星星也会发出比以往都要强烈的光。以前我听老太说过,它们会明亮的,如同恋人的眼睛,那么清澈,欢快,炯炯有神地深情的望着你。
虽然那些星星互相依偎,互相闪着微弱的亮光。但是我却知道,这世上唯有爱,才能将它们凝聚成照亮人心底的光芒。
它们外表看起来冰冷,实际上人很好,默默地年复一年的照亮黑暗,还真得是很辛苦呢。
你说是不是,面瘫鬼?”
顾小汐翻身去看林彦知,发现他已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睡着了,在和缓的呼吸中,微微的起伏着胸膛。
见他沉沉睡去,顾小汐就轻手轻脚的下了轿车。
她往那堆火里又加了几根木头,然后拿块木头当板凳。
厚厚的毛毯裹着身子,缩着冻手,她打了个哈欠,静静的依偎在毛驴旁,望着静悄悄的篝火发呆。
翌日,顾小汐催促他们赶紧起来赶路。几个人随手就解决了早餐,就又开始赶起了路。
她将缰绳套在了毛驴身上,现在毛驴很听顾小汐话的,任劳任怨地拉起马车来。
他们一行人火速往前面赶路,很快便到了白夜岭的中程路段。
一路上的奔波劳累,风雪交加,再加上枯燥无味的行程和一排排的黑色的树木。
这个期间,谁也没跟谁说过一句话。
终于走到了最后,眼疾的林楠,就立马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处小小的村庄。
林楠喜得差点蹦了起来,但是这次,他没有再冲动的往前面去。
“喂!霉女,我们终于得救了!”
他开始朝树林欢呼起来,孩子心性的他,遇到一些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后,依旧可以很快活:“这次终于能回去了,太好了啊!”
顾小汐他们都不由得感到好笑,就只有轿车上的林彦知,脸色沉闷。
“林若光,你装够了没有。”他冷冷的对林楠道:“是你爹派你来监视我的吧。”
顾小汐有些不明所以,而一旁的荣爷、小陆却忽然变了脸色,急忙跳下车,对着戴着人皮面具的林若光行叩拜大礼。
林若光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一改之前的甜儒,清冽的噪声听得人十分舒服,犹如沐春风。
扯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本唇红齿白的美人相。
顾小汐一见此人,正是上次不告而别的,作书生打扮的男子,不禁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不是小楠的?”他不紧不慢的问林彦知,微笑道。
“昨天,遇到狼群你只是吓的混身乱抖而已,而在我的印象当中,林楠是一个贪生怕死十分胆小的。如果是他本人,他一定会吓晕过去,而你浑身乱动,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林彦知顿了顿,又道:“况且他从不会,买一套衣服给别的姑娘。他一直都很喜欢陈萋萋,并且他个性相当自私,像他这种人,即使别人救了他无数次,他也不会给别人买一件衣服报答。”
“真想不到你在林家看似无所做为,原来只是为了韬光隐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我爹派过来监视你的呢?”
“外人都说我们林家正阳宗派有两个宗尊,你爹是嫡长子,而我爹却是庶子。你爹是当代正阳教亲传的仙宗,而我爹却是一名散修。
原本我是不想把脸皮撕破的,奈何你们一直以来这么逼我!”
林彦知强压下多年来的怒火,低声地又对他道:“而你又是你爹得力助手,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差遣你林二公子的。”
“罢了,既然被你识破。”
林若光垂眼,又绽开如清荷般的笑容:“如今我还是跟在你们身后,也可以一路保护你们。”
顾小汐这才明白林彦知为何如此不信任他的随从,敢情这面瘫鬼,居然在自己的家里,都受到众多家人的排挤,想来他小时候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其实我现在挑明一切,就是希望你不要再伪装下去,能全力保护好顾姑娘。”
林彦知又冷着脸继续说了一句,然后虚弱的坐在轿上,闭目养神。
林若光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小汐,然后点点头示意答应下来,而顾小汐则专心赶着驴车,听到那话恍如未闻。
那林若光飞身一跳,跃上了轿顶端坐着,开始认真的俯视周围的一切景物。
驴车驮着几人,渐渐地朝那村庄行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