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时这样很矛盾，其实不关她的事，凌云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何须如此自责？
等莳时哭停后，萧书寒才坐近她，耐心地问：“是不是想家了？”
莳时重重点头，磕磕巴巴地回答：“好想。”
“不想再有人死了。”
萧书寒一听，为难了。
“你这让我很难对你保证，要不你还是想我身体健康吧？”
“好。”
莳时拧了下眉，觉得晦气了。
她瞪着他，萧书寒觉得她这眼神太过莫名其妙了。
见莳时情绪稳定，萧书寒决定先回延福殿休息，今天就算过完喽。
另一边，白云寺。
掌门首徒——瞿扶，在萧书寒走后便进了白云殿。
身为第一个进殿的人，瞿扶见殿中惨状不禁汗毛竖起，是皇帝杀了掌门么？
瞿扶走近看凌云的尸体，他跪着的，双手撑着地板头低下，尸体还有点儿温度。
瞿扶将凌云抬平躺下来，检查他的伤口，伤口刀锋向上刀背向下，是自尽！
瞿扶昨天跟随凌云进宫做法，当时他说皇贵妃不是当世之人，他是有听见的，但是皇上为什么要来白云寺呢？
倒不如将问题变成皇上为什么要杀凌云！
瞿扶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转身在殿中寻找那把刀。
凌云为了自杀，将刀拔出，又因为惯性甩到边上去了。
瞿扶将刀捡回来，刀锋向下用力捅进那道口子里，然后再缓缓拔出来，再然后，他将刀用长布卷着从侧门偷拿了出去。
……
莳时的册封礼后没几天就是新年，这是她跟萧书寒的第一个新年。
为了不铺张浪费，萧书寒让内务府给各宫妃子按人头发放爆竹和新衣服，也在有人住的宫殿里挂上红灯笼门口延长出三米，不让大家的住所太过冷清。
萧书寒当时宣布遣散后宫，可是她们没有一个想走的，赖都赖下来了，所以萧书寒还得有个借口。
而因为没人走，孟音也不好走，回去了不好交代。
早在三天前，萧书寒就给大臣们放了七天假，不过是轮班的，有的是年前，有的是年后，但是尽量能让大家都回家团圆。
除夕。
一早醒来，萧书寒就出现在莳时的小院里，望着看菜园子被搭高起来的长木板盖盖住，密不透风的也不知道里边的菜会不会闷死。
从十二月底这木板盖就一直盖着了，虽然莳时会让人在中午的时候掀开，可是萧书寒一次都没看过掀开后。
他很好奇里边蔬菜的生长情况，这玩意养的跟大棚蔬菜一个道理，就是不知道生命力会不会大打折扣。
萧书寒将木板盖掀开，里边的蔬菜蔫了吧唧的，风一吹就能倒。
刚干完坏事还没来得急处理，偏房的屋门就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小核，萧书寒与她对视了两秒，低声感慨：“主仆两都在偷懒。”
“皇上！您……”
“闭嘴。”
萧书寒给小核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抬起木板盖重新盖好。
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情，手在身后不自然地交握着。
他走得很慢，这会儿小核已经将莳时的屋门打开了，可是小核却钻进了厨房。
许是萧书寒心虚，他进屋后不敢有动静，更不敢叫醒莳时。
他弯身趴在方桌上，侧着头望着床，床帘是放下的，只能看见莳时躺在那儿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