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寒回到皇宫已经是傍晚，天边的一抹橙色灰暗下去。
他直接去了重华阁，虽然今天没什么收获，但莳时肯定还在等着自己。
重华阁。
晚饭刚摆上桌，就见萧书寒漫不经心地朝屋子里走来。
莳时起身去迎，露出一副望夫归的喜悦，“你回来啦。”
“嗯。”
萧书寒在走近莳时时，抬手揽过她的肩，两人缓步进门。
莳时坐在门的对面，萧书寒背对着门而坐，两人相互对视几秒。
莳时眉头拧拧，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有个天大的难题在等着她。
她想好问题后问：“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道长可以住寺吗？”
“不是，道长家怎么能叫寺呢？真奇怪。”
道长住的应该是观，只有和尚、尼姑才住寺庙呀！
当时听凌云道长自报家门听着挺顺口的，没想到是个大问题。
萧书寒挑下眉回想白云什么来着，好像真的是叫“白云寺”。
萧书寒抿唇一笑，“他爱起什么名就起什么名，这样不就算是答案了么？”
“哦。”
“不不如帮你问问白玉寺的人？要是他们不知道的话，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那凌云道长呢？”莳时好奇地问，难道他也不知道原因？听说他可是掌门哎。
萧书寒淡声道：“他自杀了。”
莳时听完咽了咽唾沫，这个词对她来说属实陌生，她小脸一白，激动地问：“为什么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萧书寒回答：“大限将至，用带进棺材里的秘密换我一个承诺。”
“为了白玉寺么？”
“嗯，真聪明。”
谈到这个话题萧书寒平静得吓人，语气中似乎不带一丝感情。
莳时低头将自己的碗挪到边边，捏起筷子闷闷不乐了，“吃饭吧。”
一顿饭下来，两人意外的没说半句话。
萧书寒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改变不了凌云死的事实。
他安慰道：“往前看吧，活在当下，你若有负担的话全怪在我身上好了。”
“要是我不去的话，凌云道长也不会死，你说是不是？”
莳时红了眼眸，咬着下唇委屈的说：“是如果我们不出现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大腿上的裙子，心里满满的都得是自责。
萧书寒并没有阻止她哭泣，而是大声道：“哪里多了莳时？就凌云一个。”
“不过他……”
后边的话萧书寒难以开口，妥协道：“哎，确实无辜，但是天道不饶，没办法。”
莳时声音哽咽地问他，“你信这玄学么？”
“不信。”
“但是当下，我不得不信。”
“妥协了。”
莳时点点头，失落道：“那我也妥协吧。”
萧书寒没有哄她，静静地望着她，任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