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棋深的话还在耳边弥漫,人却已经远去,只余耳旁讥笑。良久良久,她才醒过神来,身边却已是空无一人。
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若她没有记错,她的生母是宫里赐下来的歌姬,难道沈棋深生母也是如此,可为何两个人都被赐入官家后还有着这样深的仇怨呢?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也毫无益处,倒不如想想,眼前的难关该如何度过吧。
淑妃是云氏之女,多年来又身居高位还诞有公主,她的死必然没有如此简单,可皇帝却并不追究,只怕是那身后的人让皇帝也忌惮。
这个人既然想拿云氏开刀,怕她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她心绪繁杂,再回到沉央宫时,便见观星扶了只着素服,面容憔悴的云长宁从殿内出来,凉风乍起,更显得云长宁的单薄瘦弱。
明明前些日子还只是受了点风寒,这才不过几日,怎么云长宁就病成这般模样?
她连忙搀过来,忧心道“长姐这些日子未免操劳过度了,缙王瞧见又得心疼。”
云长宁勉强一笑,面色愈发苍白“他此刻不在京城,也就用嘴说说罢了。我这病大抵是气运不佳,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倒是你的伤可还好?”
“小伤而已。”
云暮初避开不言,她可不敢说那一剑本就没有刺下去,只不过在她颈上留了血痕来迷惑人罢了,这几日抹了药倒也消了不少。
只是那剑刃的锋利沈棋深倒未说假,梳妆时仍旧隐隐可见的伤痕,不过好在素日敷了脂粉也就不大明显。
扶着云长宁踏下沉央宫的台阶,青石砖瓦堆砌的甚是平滑,又才落了雨,踩着倒有点湿漉漉的。
云长宁握着她的手,笑容浅淡略有不虞,拍了拍她的手背嘱咐,却好似亲厚长姐疼爱小妹的口吻“哪里就是小伤了。”
“女儿家的,怎么偏在这里留了疤呢。我这儿有些祛疤的药膏,你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