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久不梦魇,今日却又卷土重来。
云暮初哀叹了一声,手臂才动一下便觉得疼痛难耐,大夫说,她这手摔断了筋骨,没有三两月是好不了的。
也是呀,那样高的台阶,如若不是许琛,慢说一只手,恐怕早已是惨死朝阳宫前了!
许琛,她到底还是把他当成许慎之的好,毕竟,许琛早已不是当年的乡里流氓了。
思绪及此,困意忽然涌来,她便此睡去,将这烦心事统统扔于脑后。
次日晨起,大夫人又是来瞧她,好生安慰了番,连老夫人都是派人送了好些膏药,云惟道也问了几句,叮嘱她好好养伤便是。
云长安更是一日三回的来瞧她,几乎是要赖在听雨堂的举措,成日里总担忧着念叨“阿初我可真是怕死了,你那样跌下去,她们都说若没有许将军你是决计活不下来的!”
云长安这样担忧她,不免叫她心生暖意。只是每每有人问及她为何失足时,她总要搪塞过去,这件事不必叫人知晓,只要云长宁知道就好。
她要的只是云长宁对云若晨再无半分姐妹之情,要云长宁对这个妹妹彻底狠下心肠,唯有这样,云若晨才会失去最后的庇佑。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庶女,是没有人瞧得上的!
可惜云若晨却好像明白她要动手一样,整日窝在归雁轩并不出门,连自己嫁妆和婚事也不过问,更是闭不见客只说病着。大夫人也不管她,只任由她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眼瞧着春日便又离去蝉鸣开始闹了起来。云暮初的手臂也总算慢慢见好,虽还是疼使不上劲,但却能稍稍用力了。
一日她惯例至朝露轩向大夫人请安时,大夫人还是温和和她说话,然而却面色稍难迟疑着道“阿初,前两日镇国公府来了帖子,说是许夫人要请你去城外观音庙敬敬香。”
许夫人邀她去上香?
云暮初一愣,这许夫人虽住在镇国公府却从不参加各府花宴,更不会轻易下帖请哪家的夫人姑娘,怎么忽的要请她去敬香呢。
大夫人面色略有古怪“我瞧许夫人是有什么话想同你说,只怕是和许将军有关。你去则去不去我便回了去。左右你的手还没好,也不大好出门。”
云暮初此刻愈是疑惑,按理大夫人不会轻易谢绝外人的帖子,何况还是许慎之救了她的性命,即便许夫人是农妇出身也不该如此的。
她心里疑惑面上温和地笑道“母亲可是有所顾虑?许夫人虽然是乡间农妇,可真心相邀我也不好推辞。”
大夫人却是连连摇头,道“唉你不晓得,她可不是什么农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