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姜末就坐到了化妆间的椅子上，任由化妆室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而顾判就在一边坐着，用余光偷偷地描摹着姜末那张让他惊艳了一遍又一遍的脸。
他以为自己把目光藏得很好。
可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注意力都给了这个叫做姜末的人。
姜末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妆容一点点变得精致，不由得叹息一般地问道，“顾判，其实我觉得我的长相虽然不是那种天仙，但也没能让你丢脸到非要让我来个改头换面这种程度吧？”
正好化妆师小姐画好了姜末的眼线，姜末趁着她找工具的空档扭过头看向顾判，眼中带着明显的调笑。
她明明没有当真的玩笑话，却险些要了顾判的命。
“姜末，你就是这么认为的？”顾判眸色深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低低地竟让人听出了一丝心碎。
“不然呢？”姜末耸耸肩，笑着转了头，目光不曾在顾判身上流连。
姜末和顾判不一样。
顾判是姜末随随便便就可以忘记的陌生人。
姜末是顾判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柠檬糖。
——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姜末除了这样想，还能怎么想呢？懊恼的情绪如波涛汹涌泛上心头。
泛滥成灾的结果便是烧尽了理智。
顾判“嚯”得一声站起身，充满了寒意的目光看向忙碌的化妆师，冷声命令道，“不用化了，洗掉。”
姜末满脸问号，“顾判你又抽什么风？”
“洗掉。”顾判避开姜末的问题，冷冰冰地盯着化妆师。
生生将愣在原地的化妆师盯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道，“好……好的，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