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不甘示弱，对上谢瑾年冷若冰霜的眼眸。
两人僵持不下。
谢瑾年见余歌眼里的坚定和认真，莫名有种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为了心上人和自己顶嘴的错觉，只觉得气的胃疼。
就在这时，一通突兀的电话铃声掐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谢瑾年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瞥了眼备注后站起身子，踩着拖鞋往阳台走去。
拖鞋拍在地板的声音远去，渐渐消散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余歌瞅见阳台上半靠着栏杆打电话的谢瑾年，鬼使神差抓起薯片轻手轻脚跟了过去。
但她没有推开玻璃门跟着走到阳台，而是像个小偷一样嚼着薯片倚着玻璃门偷听。
“年年啊，你黎叔叔今天又来家里，说我们欠了他家还有两万，急着要我们赶紧还钱，说是给孩子住院。”
那头的老人何雪梅声音透着无尽的沧桑，语气满是无奈。
听了这话，谢瑾年皱眉看着绵密的雨幕，“他家的不是我上次刚还钱吗？说好剩下的一百不是说等我发工资再还？”
何雪梅：“我这一个老太婆也不会算数，只听他说剩下的连本带利我们该还两万。”
谢瑾年揉了揉太阳穴，还未等他说话，就听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语气带着些霸气。
“我去，他数学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一百块钱连本带利怎么算到两万的？真牛。”
谢瑾年循着这声音回头。
余歌正靠着玻璃门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手举着手机像是在打电话。
见男生回头看着自己，余歌冲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用气音轻声道。
“我在打电话呢，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谢瑾年收回目光，对电话那头的何雪梅说：“姥姥，他没为难你什么的吧？”
“这…”何雪梅语气有些不妥，吞吞吐吐还是说了。
“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倒是你黎叔叔说，再不还钱下次他来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一百块钱而已，这么急着要他家是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又是一道女声先谢瑾年一步接了话。
谢瑾年面无表情看向还在假装打电话的余歌。
“我打电话呢，嘿嘿。”余歌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照旧指着电话对他呲着大牙嘿嘿笑。
这次谢瑾年没这么轻而易举相信满嘴谎话的余歌，放轻脚步朝她慢慢靠近。
“你…想干嘛？”余歌立刻切换戒备状态，脚下发力，已经为转身逃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谢瑾年扯着嘴角柔柔笑着，一步一步靠近：“这么喜欢接话啊？”
即使他脸上挂着笑，于余歌而言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大招，她吞了吞口水。
“你总不能想杀人灭口吧？我的确不礼貌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极端，你再过来我就…”
“就怎样？”
余歌美眸流转，用眼角快速在周围寻找，注意力定在谢瑾年未挂断的通话界面上，灵光一闪。
“我就告诉你姥姥，年年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