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在听到余歌说告姥姥这话时,不为所动。
“年年就算真的欺负你,我姥总不能飞过来打我吧?”
“我困了,先睡了,晚安年年。”
余歌说完转身脚下发力刚准备跑,谢瑾年却先快她一步。
他轻轻用拇指替余歌擦拭掉唇角边的薯片屑,微凉的指腹在触及到余歌光滑细嫩的脸颊时,她明显身子微微一僵。
估计是没做好准备他的手太冰凉,余歌下意识将脖子缩了缩。
谢瑾年动作随意得像小时候给她擦嘴边的东西一样,语气淡的毫无情绪波动。
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余歌的心里却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指腹弹指之间的微凉并未能消散她此刻悸动的热烈。
谢瑾年哪能知道自己自然的举动会成为余歌难以忘怀的片段,只是搓了下拇指,淡淡对她说。
“早点睡吧。”
说完便侧着身子绕过她肩膀往自己卧室走去,头微微垂着,在跟电话那头的何雪梅讲话。
余歌有些闷闷不乐。
刚刚因为谢瑾年的动作到现在还有些残余的激动,就像突然掀起的海浪退去后,还剩一片狼藉,一发不可收拾。
谢瑾年将要关上房门时,正好该说的话都已经聊完,挂完电话后回眸。
注意到余歌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静静站在原来的位置,丝毫没有要回房间睡觉的征兆。
谢瑾年喊她:“余歌。”
余歌回过神来,看向他。
她的鹿眼清澈无比,眼角耷拉着像在难过着什么事情。
谢瑾年喉结滚动了下,忽地想起来什么,对她说道。
“我对面卧室不是拿来藏人的,是给江凡的,他偶尔会过来住段时间。”
“啊?”余歌觉得他这话有些跳脱,反射弧有点长。
谢瑾年自顾自继续解释:“你们考上江大后,我和江凡一直有在联系,那天送外卖偶遇到你,我不惊讶没跟你搭话,不是我不想理你,我知道你考上了江大,也经常和江凡打探你近期的消息。”
他顿了顿,眼睑垂下,睫羽纤长在眼尾打下一小片阴影,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一直都有在默默关注你。”
余歌愣愣的还是没太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说莫名其妙的话,只是呆呆顺着他的话应了声。
谢瑾年舔了舔唇,斟酌着言辞,“你之前不是说我总是瞒着你很多事情,不跟你分享吗?我把没告诉你的事情都给你说清楚。”
“哦哦,那这么说原来你早就在江城了呀,挺好的。”
余歌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谢瑾年把想说的话参杂进去,见她这反应,莫名有点挫败感,他微不可察的叹气。
“你喜欢的那个男生…”
余歌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又开始说喜欢的人的好话:“你不许说他渣,他对我真的贼好贼好,是小爷我喜欢到心尖上的男孩子,他在我青春里永远拔得头筹!”
“嗯,挺好的…”
谢瑾年淡淡应道,声音略哑低沉,你喜欢就行。”
说罢转身,与背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