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入学小测,这国子监的考核向来别出心裁,今日的考核,是佼佼者互相挑战。
评出个一甲,最优异的成绩得到国师大人单独点拨一日,倘若投缘,还能破格拜在国师大人名下,做个挂名弟子。
国师大人可是普天之下都拥有盛名的才子,四海列国无一不知晓他,因他算卦颇准,千百金难求他一卦,连带着他人也透着些不染俗气风光霁月。
虞媃对这一甲自然是势在必得的,她自小就仰慕国师大人,自宫宴上他作诗,这般才华的男子她却早慧,从他那诗中听出了些郁郁的情绪了。
她那时候就想,这样山风一样捉摸不住的人,究竟会有什么愁绪呢。
那是冬日,红梅开的极盛,那人穿着白狐大毡,手里碾了柱梅花,公子谦谦温润如斯,肩膀上是被风垂落的红梅,他转头。
虞媃便此生难忘。
她想着想着,面色竟然泛起潮红,周子羡微微蹙眉,关切问道:“三小姐可是近来受了凉,怎的脸色这样奇怪?”
虞欢闻言转眸,瞧见她微微泛红的脸和满眼的希冀,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是动了春心,偏偏他跟个榆木脑袋似的,半点端倪也觉察不出,难怪虞媃没瞧上他。
“无妨。”虞媃摇了摇头,身子不着痕迹的朝周子羡远了些,唯独瞧着擂台上卿离的眸色还分外晶亮。
卿离这次是男女里头各选个一甲点拨,最后谁能入得了他的眼便是那备受瞩目的国师之徒。
虞欢无意此,倘若做了他的徒弟势必隔三差五入宫,那样见到裴元朗的几率极大,日子久了,她怕哪天沉不住气,露了马脚。
再说军队也刚刚起步,她这几日预备去瞧瞧,倘若拜在国师门下,诸多不便倒是真的。
“成了,那就请大家各凭本事罢?”迟暮白衣站在边上,手上是漆黑的抽签筒,虞欢只想着同那个出彩些的意思一把。
却又不想让这草包名头坐实在别人眼里,一时之间,有些纠结。
纠结之时手伸进签筒,随手拈来一个纸团,颇不巧,她这会大约是败不了了。
那纸团上是迟暮有些小家子气的簪花小楷,赫然是温如琉三字。
虞欢看见温如琉脸上势在必得和嘲讽的笑容,她缓缓开口,说出的话也不不大好听,“虞小姐这几日府里遇喜,只怕不得闲温习。”
“倘若输了也是无事,毕竟您的才能我们俱是有目共睹的。”
她不怀好意的捂唇轻笑,接着一堆贵女笑做一团,虞欢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这是她从前年年日日都在经历的事情。
以往,她只是低头不置可否,在心中默默伤怀,今日却不,她抬眼,声音淡的几不可闻,笑声却戛然而止。
“要说忙,只怕温小姐比我还忙些罢?”
“我记得前几日温府可是将喜事变成了新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