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千千吃过早饭,褚骄阳带着王子栋、段正信,把饮马镇里外巡视了一遍。
王子栋提出南疆那边的密林也多,饮马镇可以尝试南疆的布防法。
褚骄阳觉得可行,但此时是冬季,土冻三尺,比冰都难破,因此也讲了自己在幽州冬季布防之法。
她熟悉镇南王,镇南王对她也熟悉,因此她才会想带王子栋过来。
南北差异,行军打战自然也有不同。
她和王子栋配合的好,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交代完布放的事情后,褚骄阳动身前往燕州。
“褚爷不休息一会儿?”段正信看着褚骄阳眼下的淡青,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现在是非战时,北金那边也没有动兵的迹象,褚骄阳这样连翻赶路,熬的精神头都少了些许。
“褚爷我年轻力壮,体格好。”
忽得想起苏文俊,褚骄阳忙把段正信叫到身边,“安排两个人看着点苏文俊,别让他出意外。”
这要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出点事,她这与云国公府,苏国公府的关系,又得倒退一大步。
以前只觉得小阿嫂管的多,如今当了人家的阿嫂,才知道小阿嫂对她的管教、唠叨,都是拳拳之心。
不知她再次踏入宁古州时,还能不能再见小阿嫂一面。
挥手告别后,褚骄阳冒着洋洋洒洒的小雪,一路策马急奔赶往燕州。
踏入燕州大营时,正值晚饭。
守门的小兵拦住褚骄阳,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封州的褚使?”
“正是,麻烦通秉张使,说褚骄阳请见。”
虽然掌了三州的兵马,但在燕州团练使张宗的面前,褚骄阳不敢端着上司的架子。
如果说顾青安与褚胜阳算是过命的交情,那张宗与褚胜阳就算是半个师生的情意。
没有张宗,就没有褚胜阳,也就没有幽州的凤将。
“你这个没心肝的丫头,终于肯来见我了。”
伴着一道浑厚的男声,身形算不得高大,但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张宗快步走了出来。
“张伯让人传个话就好,怎么自己亲自出来了。”褚骄阳躬身行了晚辈礼。
“三州兵马元帅亲临,老夫要是不出来相迎,岂不是给自己找坑跳。”
张宗狠狠的拍了下褚骄阳的肩膀,“你这丫头有口福,今日营中杀年猪,走,吃肉去。”
说完,扯着褚骄阳的手腕,边往自己的营中走,边高声吆喝亲兵,让厨房准备一锅热乎的白肉锅。
看着鬓角花白的张宗,褚骄阳心头被狠狠的刺痛了。
也更加觉得,自己在收复幽宁二州的兵力安排上是对的。
残忍的事实,她自己一人面对就好了。
就让褚胜阳永远以一个最出色的弟子身份,留在张宗的记忆中吧。
进了营房,张宗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绕着褚骄阳转了两圈,感慨的说道:
“不枉胜阳对你的期盼,你不止是第一位女将,也是第一位以武夺三军统帅的武将。”
“骄阳不敢有负兄长早年的教导与呵护。”褚骄阳微微颔首,掩下眼中的痛楚。
“行了,大好的日子,不提那些事了。”
张宗找出件崭新的军服,扔给了褚骄阳,“刚发下来的,便宜你了,换一下,吃饭。”
褚骄阳也没客气,拿了衣服拐进衣柜的阴角处,把已经熟透的军服换了下来,然后架在了火盆上。
“你来的不赶巧,房勇才这两日随尹副使,去边境巡防了。”
饭间,张宗把房勇才在燕州大营的情况和褚骄阳说了下。
想到褚骄阳给自己的那封十分见外,又带着三分敲打的信,气的用筷尾敲了下她正去加菜的手背。
“枉我这三年帮你照看幽州军家眷,还和我玩敲打。”
褚骄阳歉意的笑了下,然后给张宗夹了块肉。
当年她休了云行,离开京都后,直奔燕州,恳求张宗帮她寻找幽州将士在燕州的家眷。
这几年,她的俸禄,也都是送到了张宗这里,并以张宗的名义,分给那些家眷。
“我可能还得往燕州送一批幽州的百姓,到时候还得辛苦张伯帮忙和宋郡守疏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