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子栋主动提议要去饮马镇,褚骄阳也没给他休息的时间,酒席散后,直接带着他连夜赶往饮马镇。
天将亮时,顶着凛冽的北风,褚骄阳和王子栋到了饮马镇的外围。
“王哥可还习惯北境的寒冷?”
褚骄阳勒住缰绳,半眯着眼,盯着炊烟渐起的东北。
“还好,比与南疆的湿冷相比,北境的干冷更脆爽一些。”王子栋的目光也随着褚骄阳,往东北望去,“那边是幽州吗?”
“正是原来大魏最北的疆域,有着阿若最想看的林海雪原。”
褚骄阳调转马头,看着王子栋,“饮马镇是大魏和西金通商的第一镇,不论战事如何,王哥需保证饮马镇不可受扰。”
王子栋盯着略显破败的饮马镇思虑的片刻后,问道:“金姑娘会一直在这儿吗?”
金千千在的话,他俩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处理?
还有个顾青安口中,满肚子坏水的段正信。
“没有金千千,今日咱们就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在此处立马。”
一向惜命的金千千,为了二龙山,险些丧命,她又怎么会把这个改变二龙山一干人身份的机会,拱手让人。
别说是王子栋,就是她褚骄阳想要,怕是也不会放手的。
只是在后续的战事中,金千千的能力,不足以镇守住饮马镇如此重要的地界。
而段正信,冲锋陷阵可以,排兵布阵方面,还是稍有不足。
原本在战事期间,她最理想的镇守饮马镇人选,是当年与北金有过正式交锋的顾青安。
王子栋见褚骄阳没有给出自己想要,便直接问道:“那我和金姑娘、段副使之间,是何种关系?”
他镇守饮马镇,就必须要有独断的决策权,否则左右掣肘,只会延误时机。
“本使的人,王哥只要本事够,大可放心用。”
就如同当初用李齐志一样,王子栋的实力,褚骄阳也是要再探一下的。
二人立马在饮马镇外不久,段正信就迎了过来。
“带着一身酒气来馋我,褚爷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友了。”
段正信见到褚骄阳的第一句,就让褚骄阳觉得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段老哥在金千千那里,大概是没讨到什么好。
不然怎么如此大的怨念。
得知金千千还住在四通客栈,褚骄阳裹了下双腮。
这娘们真是花的不是自己钱,一点都不心疼。
到了四通客栈,褚骄阳没理会欲说还休的段正信,直奔金千千房间。
推开房门,大步踏入里间后,褚骄阳又忙退了出来。
这个四通客栈当真和她是八字不合。
每次来,都得看点不该看的。
在门外等了不过片刻,苏文俊推开房门,边打着哈欠,边说道:
“看来表嫂在姑母那里,是没学到什么礼数。”
“你有礼数?”褚骄阳狠狠的瞪了眼苏文俊,然后再次进了房间。
看着被子乱成一团的床,和脸色惨白的金千千,褚骄阳觉得自己之前应该把苏文俊带回京都。
这一不留意,就滚到人家姑娘的**去了。
这云家和苏家,都出的什么孩子!
“看来伤的不重啊。”褚骄阳扯过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金千千对面。
“你看看,怎么不重。”扯开自己的里衣,露出从锁骨斜砍到腰侧的刀伤,金千千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这都下不去床了。”
“我还以为是从男人身上下不来了呢。”褚骄阳来到近前,仔细的看着金千千的伤口。
显然是用了云行给她从太子那要来的药。
但伤的太重,那么好的药,都不能让伤口很快的愈合。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遮上伤口,金千千往门外看了眼,见苏文俊已经离开,便低声问褚骄阳:
“云御史的药,真的能去我这个疤吗?”
“一道疤,这么重要?”
既然选择了这种刀尖舔血的人生,就应该接受这满身的伤痕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