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未经血染残阳的舍命厮杀,就不要瞧不起他人为国为民的牺牲。”
说完,云行不再与李启瑟等人言语,直径驱马独自往战场边缘走去。
胡大本欲去追赶云行,可看到云行并没有离战场太近,就没有加以阻拦。
转身安排了几名功夫好的士兵,随着长川护在云行身侧。
此次来袭的,是一小股前来偷袭掠夺牧民牲畜的镇南王麾下骑兵。
因此,云行在战场边缘站定不多时,这场厮杀就进入了收尾阶段。
褚骄阳那边生擒了小队的领头人后,驱马往回返。
当看到云行正站在界碑不远处注视着自己,褚骄阳不由得勒住缰绳,止住朔风狂奔的蹄子。
这清贵的世家公子,不仅跟着来了,还将自己置于这血腥的厮杀之中。
手中擒着的俘虏,窥见褚骄阳分神,猛得把腕中袖箭射向褚骄阳的心口。
察觉到异动,褚骄阳当即后仰腰身,堪堪躲过第一支袖箭。
抽剑去斩俘虏手臂时,只看到此人的右手已经离开了小臂,正孤零零的躺在边境的野草中。
断手的旁边,是她离开前,留给云行的那把匕首。
抬眼朝云行望去,却见他已经驱马朝自己迎来。
虽然战事已完,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再有突发的变数。
因此褚骄阳立刻提剑俯身,挑起草地上的匕首,收入马鞍侧面暗袋,拎着俘虏,驱马去迎云行。
“你怎么过来了?”
“疼吗?”
两匹马的蹄子尚未收住,褚骄阳与云行互问的声音同时响起。
“来接你。”
“习惯了。”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回答彼此的问话。
觉查到自己失了分寸,褚骄阳当即不再言语,也把落在云行脸上的目光,移到他身下的马上。
“本是担心你,却不想又惹得你受伤。”
看着褚骄阳面颊上被袖箭划出的浅口,云行满眼疼惜再也遮掩不住。
发觉自己的坐骑正朝褚骄阳的朔风使劲,就松了缰绳,放任它与朔风亲昵的交头接耳。
褚骄阳往上提了提缰绳,想要拉开两匹马,不曾想朔风忽然来了倔脾气,死活不肯抬起自己的头。
“别管它们了,此处还有什么需要你亲自处理了吗?”
伤口虽然不深,可云行却不想褚骄阳再耽搁,就忍不住催促她回营上药。
“有。”褚骄阳回道。
云行随即示意长川上前,接过褚骄阳手中的俘虏。
褚骄阳没有拒绝,把人给了长川,:“刚才多谢,把他送到大狱。”
“褚使言重,小人不敢贪功。”长川看了一眼云行,擒着俘虏,上马朝城内行去。
长川刚离开不过须臾,房勇才就驱马奔了过来。
“褚爷,咱们兄弟死了一人,伤了三十八人,牧民的畜生死伤二十头。”
褚骄阳侧脸看着抬着尸身过来的士兵,声色发涩的问道:“死的是谁?”
“回褚爷,是李壮。”小兵低着头,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
褚骄阳的眼皮眨了眨,嘴角动了几次后,轻声问道:“可是下月要成亲的那个李壮?”
小兵沉默不语,房勇才挥了挥手,让他们把尸身好生带回去,而后来到褚骄阳身侧,瞄了眼云行,问道:
“褚爷,老规矩?”
褚骄阳深深得吸了口气,嗯了一声。
回身看着云行,语气坚定的说道:
“后面的事,御史不方便看,还请御史随胡大先回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