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重要,总归他们两个都偷来了想要的东西,达成了希望的目标,类比在一起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什么暗中献给赵寒,完全就是她跃跃欲试翻墙过去的托辞。夜探城主府什么的,就像是夜探开封府一样,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是锦毛鼠本鼠的待遇。
苍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信陵君这个人,也不明白张府犯了什么罪,更不理解为什么要由王柔出面去偷罪证。
但是王柔的神色过于大义凛然,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听从她的吩咐。
借着苍术双拳的高举支撑,王柔用双手够到了院墙的顶部,费力地一边紧抱住墙顶,一边整个人都攀爬挪移到了顶部位置。
趴在墙顶舒了一口气,王柔这才有功夫看向墙里面的场景。本来是想找块松软的地方方便她落地,这一看差点惊得她心神不稳直接翻下墙去。因为赵寒正站立在院中,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院子里一片凝滞的静谧,赵寒正负手而立,被风吹起的袖摆也寂静无声地不时飘拂着。
他实在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近来城中事务繁忙,直到刚才他还在处理文书思考对策。只是见夜色越发浓重,便走出来借着拂过的晚风醒醒神。结果还真让他好好醒了下神。
高悬在天空中的银盘本来被漂浮的云朵遮蔽住了大半,柔弱的光芒连王柔的影子都倒映不出来。现在那片云朵被大风吹了过去,让皎洁明亮的月光再度洒在了大地上。
借着这片光芒,王柔可以清楚地看到赵寒面上无语凝噎的神情。
她有些尴尬地动了动手指,觉得在这种很适合说“嗨,美女”的场景下,很难再去找一个自然而然的话题。
仔细想想白玉堂被发现的时候不是挺大大方方的?她可不能输了气势。
没错,俗话说得好,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微微支起身体想要摆脱趴在墙顶的毫不端庄优雅的姿态,结果双手刚一离开院墙,整个人就开始失去平衡,身型不稳地摇晃了起来。
连忙把双手又按回了墙上,王柔朝着赵寒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不知城主可否接我下去?”
她才不会把竹简往墙里一扔,然后自己狼狈地跑回家去。稳住,她就是这座墙上最靓的仔。
赵寒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她,并没有亲自过去接应:“女郎稍等片刻,我去寻个梯子过来。”
“不行!”王柔立刻出言制止,闪烁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你不会要找人一起搬梯子吧?”然后被其他人看到她的现状,她的高人形象又要再坍塌一块了。
还不如她自己努把力,按原计划那样慢慢摸索着下去。
“女郎放心,我会亲自将梯子搬来。”赵寒的神色柔和了一点,向她做出保证。
这次换成王柔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上次她自己跑出府,和蒹葭一人抬梯子的一头,才晃晃悠悠地把长梯搬到了院墙旁。现在让赵寒一个人去搬,那她不就成了传闻中的那种恶客了?
丝毫没有私自翻墙的她根本算不上客人的自觉,王柔抬起右手挥了挥,又马上收手抱了回去:“城主不必这般劳烦,你过来扶我一把就行。”
这个做法可比去搬梯子更劳烦他。赵寒望了一眼无知无觉的王柔,一时有些迟疑。
见他站在原地一点都不挪窝,王柔又大大方方地用言辞推动着他:“深夜前来,本就心生歉疚,哪里能再麻烦城主?你顺手把我拉下去即可。”
赵寒这才走了过去,伸出右臂去接她下来。
王柔一点也不客气,翻了个身就往下跳,整个人向赵寒的怀里扑了过去。
连忙伸出双手去接王柔,赵寒在抱住她后,又向后退了一步来缓冲这道猝不及防的冲击力。
赵寒刚一站稳身体,搂在王柔后背的双手顿时放开。但这对他平神静气的目的帮助不大,因为王柔还搂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嘴唇微动正想喊她下来,王柔已经一个蹦跳,落在地上的同时,还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望着她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赵寒不由紧抿了下嘴唇,紧绷着脸色询问:“女郎为何深夜前来?又为何要翻墙而过?”
王柔眨了眨眼睛,双手在身前合十击掌,一脸恍然地开口:“你说这事儿啊,这都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是正在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