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母亲当初给他下毒,才造成他肾衰竭的。
只是他怎么那么傻,病了也不治了?白白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
他弄成这样,她也有责任的,她当初就该想尽办法阻止母亲下毒的。
而且她想到她这段时间对他的仇恨,对他没有一点儿好脸色,还说什么他死了活该,就后悔不已,就心痛不已。
她趴在洗手台上,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哭得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
她在心里说:“薄暮然,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呀。”
她不会和他在一起,她甚至想要离他远远的,可也希望他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好好地活着,那就心满意足了。
可他怎么能死了?那她以后该恨谁了?那她以后该恨谁了?
好一会儿,江寒烟才抹了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季唯西见江寒烟红肿着眼睛回来,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江寒烟走近了季唯西,就气呼呼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不用江寒烟说得太直白,季唯西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吞了口唾沫,这才鼓起勇气说:“我知道,你恨他,但你也爱他。我隐瞒你,不是出于什么私心,只是不希望你再为了他伤心难过,再为了他痛哭流涕。”
江寒烟苦笑起来:“你知道我有多相信你吗?可你这样骗我,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劝自己离开,而且这么急。
她也知道他或许没存什么坏心思,可没有人喜欢被欺骗,而且是这么重大的事情。
江寒烟已经做出决定:“我要带着乐乐回去。”
她立刻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拎着行李,就往外走。
季唯西对于江寒烟改变主意,完全不意外,但还是忙上去拦住江她。
“你难道不想开始新生活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回去了?你忘了他对你的伤害吗?”
江寒烟望着季唯西,抑扬顿挫地回答:“我固然可以不念旧情,不管他的死活。但乐乐必须要回去,因为现在就快死掉的那个是她的爸爸。而且他弄成这样,我也不放心安安。”
她说完这一通后,补充道:“我已经打定主意,你不要再拦我。”
最后,江寒烟推着乐乐,拎着行李,绕过季唯西,直接往外走了。
季唯西原本就是为了送江寒烟去S国,现在她都不去了,他还去做什么?
他只得快步追上去:“我送你和乐乐去医院吧。”
医院里,薄暮然躺在病**,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就像那几乎快熄灭的油灯。
江寒烟抱着乐乐赶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暴虐成性的男人。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女儿脆生生地叫起来:“粑粑,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