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见爸爸一动不动,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也哽咽道:“粑粑,粑粑……”
她似乎也担心、着急起来,爸爸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江寒烟抱着乐乐在床边坐下,痴痴地望着男人,不知不觉双眸就泛起了泪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那天才会说出你死了活该的话。”
“既然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早早地接受治疗?为什么要拖着了?”
“你不是说你要补偿我吗?你说你死了,还怎么补偿我?”
“你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备受欺凌,难道你希望安安乐乐也和你一样?”
江寒烟说着说着,泣不成声了,乐乐也跟着伤心地哭起来。
“薄暮然,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你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孝礼,有安安和乐乐,有我,给你加油打气了。”
江寒烟哭得不能自已,不禁越哭越大声,撕心裂肺起来。
薄孝礼来的时候,就见她们母女俩那个样子,眼眸一下子就湿润了。
江寒烟察觉到有人来了,忙止住哭声,胡乱地抹了眼泪,站起身看去。
薄孝礼不等江寒烟开口,先说:“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江寒烟点了点头,问:“他现在到底怎么样?真的没得救了吗?”
薄孝礼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这才回答:“他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可能就这两天了。现在能救他的方法就是肾移植,可国内国外都找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连我的肾也不合适。而且就他目前这种情况,即便找到肾源,也未必能接受这样的大手术。”
以前,江寒烟恨不得薄暮然死,可现在他真的要死了,她却难受得不行。
她抱着乐乐,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在地,刚刚干涸的双眸,又涌出了泪水。
薄孝礼忙上去扶住江寒烟,看来季唯西当初的做法是对的,就不该让她知道。
毕竟,她知道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平白多让一个人担心、痛苦、烦忧。
江寒烟看向病**的薄暮然,骂起来:“就这两天可活了?即便找到合适的肾源,也未必能接受这样的大手术?薄暮然,你看看,这就是你害得我江家家破人亡的报应,这就是你为了吴思璇背叛我、伤害我的报应。”
只是她骂着骂着,泪水更加汹涌:“你死了倒是解脱了,两个孩子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死了,我要你痛苦地活着,向江家忏悔,向我赎罪。”
薄孝礼忙上去,拍了拍江寒烟的肩膀,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爱恨交织的她。
岂料江寒烟忽然将乐乐塞进薄孝礼怀里:“孝礼,你帮忙看着乐乐,我也去做配型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薄孝礼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要叫住江寒烟,但她已经快步离开了。
他抱着侄女,在床边坐下,不禁道:“哥,你看见了吗?寒烟虽然恨你,可还是爱你的。更何况你还有安安和乐乐。你要为了他们,挺住呀。”
他又叹息道:“你知道吴思璇在做什么吗?她来见过你一次后,就开始四处打听你立的遗嘱,听说还在变卖别墅里的古玩。”
他无奈地苦笑:“你后悔为了那种女人,而伤害寒烟吗?你后悔为了那种女人,而错过寒烟吗?”
也不知道薄暮然是不是听见了,眼角忽然涌出两行泪水来。